故事雨后河面浮出奇怪的编织袋,清理工好奇打捞一看,惊慌报案

故事雨后河面浮出奇怪的编织袋,清理工好奇打捞一看,惊慌报案

一场暴雨过后,某小城的河道浮出一个奇怪的编织袋。

清理的工人们感到好奇,于是将袋子打捞了上来。

可在打开里面的层层包裹后,却让在场所有人满脸震惊……

夏日,黄昏,天际远方传来隆隆闷响,夕阳在乌云下透出阵阵霞光。

俄顷,天地一片漆黑,安静得甚至连一点风声都听不见,而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下班的人们匆匆躲避,路边的小摊也赶紧收摊回家,热闹的小城转瞬之间变得寂寥,只有出租车还在忙碌着运送着归家的人。

八月的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热烈,像热恋中的情侣恨不得马上给予对方自己的一切。

有的人讨厌雨,因为下雨会影响出行,打乱自己的计划,雨水让一切事物都变得潮湿、黏腻、不清不楚。

可有的人却对雨爱的疯狂,在雨中他们会得到灵感,有多少伟大的作品是在雨夜诞生,雨夜激发了他们的欲望,雨夜遮掩了他们的身形,使得他们可以尽情欢笑,忘情舞蹈。在雨中不仅孕育了不朽,同时也滋生了罪恶。

1

20世纪初的某个北方小城,由于前夜的暴雨导致河水上涨,清晨一队清理河道淤堵的工人在作业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编织袋。

袋子整体不大,但是用电线捆着,漂浮在水面上,工人们感到好奇,于是打捞上来查看。

袋子里是用塑料袋和胶带缠绕包裹的球形物体,里面还包着厚厚的报纸,工人们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再打开层层包裹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赫然便是一个女人的头颅。

在长期安逸祥和的小城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还是几个年纪稍大的大爷说赶紧报警,大家才手忙脚乱的打通了警察的电话。

雨后河面浮出奇怪的编织袋,清理工好奇打捞一看,惊慌报案

2

张一龙,还记得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你爸爸望子成龙希望你能成才,而现在的你在干什么?还在修家电吗?你会不会感到沮丧?会不会觉得对不起爸爸

哦对了,我都忘记了,你爸爸早就不在乎你了。早在你十岁那年,这个家就不复存在了。

一龙坐在摊子边上的马札上,手里摆弄着刚刚从冰箱上卸下来的电机,尽管自己入行还不到三年可是大部分家电修得已经像模像样了,坏的机器到他的手里基本上都能修的好。

人们都夸他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他也认为自己有些天赋,虽然这并不是他理想中的职业。

做一个修理工是父亲的命令,父亲说:“都长这么大了,得赶紧找个事干给家里挣钱了,你去学点手艺以后饿不死就行。”

他虽然学习一般,但是听了父亲的话,还是有些难过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一龙又有些开心,他开心到自己可以自食其力,他开心到看似冷漠的父亲实际上也会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把手上的电机装好,看着客人心满意足的笑容,一龙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3

警方来到现场,经过勘察将这起案件定性为刑事犯罪,即刻投入大量警力对案件进行调查。

华青是这次案件的总指挥,他是经验老到的警官,从警20年也破过许多大案子。

华青认为首先要找到死者其他的躯体确定被害人的身份,经过对现场以及附近的搜查,警方又陆续在河的下游发现了一些生物组织。经法医核对确定是被害人的肢体,至此死者的躯体拼凑完毕。

值得一提的是在被害人的手臂上有一处纹身,华青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在他们当地有纹身的人很少,且多是属于特殊行业的工作者。从这一点出发警方很快就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陈燕飞,35岁是某舞厅的舞女,已婚且育有一女,死者丈夫在一周前向警方报案妻子失踪。

华青开始对陈燕飞的背景进行调查,发现此人人际关系十分复杂。陈燕飞从很早开始就流连于各种舞厅、酒吧,结交过不少所谓的大哥。

近年来有所收敛,5年前与现在的丈夫结婚,现在主要在夜场里从事类似于介绍人一类的工作。

像这类女子,仇杀、情杀的概率很大,也不乏有一些专门打劫而后杀人灭口的犯罪分子存在,但像如此残忍的杀人案件华青也是头一次碰到。

出人意料的是死者从业多年来,人缘口碑还都不错,之前几个相好的也对她称赞有加,没有什么大的矛盾。而且她手下的几个小姐也都说陈姐人很好很仗义,对她们不错,紧接着华青便开始了对死者丈夫的审问。

“陈燕飞失踪那天也就是7月15日,你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华青用眼睛锐利地审视着对面这个男人。

“警官你可一定得帮我找到凶手啊!15号那天下午我们吃了晚饭,我就把小宝,啊就是我女儿送到她奶奶那了,她奶奶离我们这不远,回来的时候天就开始下雨,我寻思在路边上躲一会等雨小了再走,可是雨越下越大。”

“行了,挑重点说。”

“啊,后来我就打出租车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我老婆正搁隔壁跟邻居打麻将呢,然后她就要去上班,我说外面雨可大了,没等说完她人就走了。”死者丈夫急切地说道。

“再之后我就替了我老婆那位儿,一直在邻居家里打麻将,打到早上也不见我老婆回来,平时她都是3、4点钟就回来了,不过我也没在意,因为偶尔也会有中午才回来的情况。

可是这次直到第二天晚上也不见人影,我给她一起工作的朋友打电话她们说昨天陈姐12点多钟就回去了,我听到这才慌了这不赶紧报了警。没想到……呜呜…”说着男人哭了起来。

华青听着丈夫的口供,看着眼前哭泣的男人,他觉得这个案子有些棘手了。因为到现在还找不到凶手的杀人动机,而每个人又都有着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凶手所用的编织袋、电线、报纸以及胶带都是随处可见的日常用品根本无从查起。从死者丈夫、同事的口供以及法医的鉴定报告里基本可以推断被害人陈燕飞是在7月16日凌晨1点到4点遇害,凶手用电线勒死被害人后又残忍抛尸。

由于15日夜里雨势很大,能见度极低,路上基本没有行人,所以根本没有目击者在场,当时的监控设施还尚未普及只有极少数政府机关门前有监控,所以不知道死者究竟遭遇了什么。

尽管警方多方排查,寻找目击者,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4

一龙,你还记得你骑在爸爸肩膀上到处逛的情景吗?

那时候每到周末爸爸妈妈就会领着你去附近的公园玩,每次玩累了你总是吵着嚷着要爸爸背,爸爸就会一把将你扛到他的肩头,带着你飞来飞去,还会给你买妈妈不让喝的汽水。

你当时认为爸爸简直是超人,他无所不能,他能满足你的所有心愿。

85年3月10号那天你不会忘记吧?那天从你早上出门上学就开始下大雪,虽说北方寒冷降雪多,但三月份还有这么大的雪也实属罕见,大雪下了一上午,中午学校就紧急通知提前放学,就害怕到了晚上积雪太厚学生们回不去。

你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再加上学校又提前放学,所以你开心得不得了,一路上和同学们打打闹闹,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回到家你发现原来要晚上才下班的爸爸也在家里面,难道爸爸也提前放学了吗?你很奇怪,但是你没出声,因为你敏锐地感觉到此时家里的氛围有点不一样。

爸爸不像平时一样高兴地唤着:“我大儿子回来了!”而妈妈也没有因为自己把棉衣弄得一团脏而责备你。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爸爸倚在炕头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妈妈在厨房里洗菜准备着午饭。你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眼尖的你发现了炕头柜子上多了一块小牌匾,上面烫金地写着“光荣退休”四个大字,下面写着父亲的名字。

你当时还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只记得老师教过光荣就是做了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被公认为值得尊敬的意思。那时候你还想呢:“啊,我的爸爸果然是非常的厉害。”

现在你当然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也明白父亲当时苦涩的滋味了。

对父亲的工作你的记忆不多,只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带自己去火车道上玩,一条条铁轨像一条条电线纵横交错的通向远方,爸爸说“他的工作就是要确保铁轨安全,让火车不出轨,把人们都安全的送回家。”

那天晚上,爸爸没有像往常一样陪自己看动画片,无论你怎么央求,爸爸都只是说好困,要睡觉了。

你闷闷不乐撅着小嘴睡着了,你不理解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爸爸怎么变了。

其实变的不止是爸爸,还有你生活中的一切。

起先你并没有察觉到,但慢慢的你发现自己的零花钱变得越来越不够用了,家里饭菜中的肉也肉眼可见的变少,有时甚至几天不见荤腥,而以前经常换的新衣服也变成姑姑家表哥穿小后剩下来的了。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以前总是陪自己玩、陪自己做功课的爸爸也变得越来越忙,一天之中只有在快睡觉的时候才会和刚刚下班回来的爸爸见上一面。每次看见爸爸都感觉他很疲惫,也不像以前那样和蔼。

而妈妈呢?妈妈和以前相比变化就更大了。以前妈妈不怎么打扮的,会在家里给自己做饭、会辅导自己的功课、会去超市给自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妈妈每天早上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她说她也要去工作了,妈妈每天早上会给你2块钱说这是午饭和零用钱,可是你更喜欢吃妈妈做的饭。

后来,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每次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妈妈就开始数落爸爸没出息,没能耐。

有时候言语暴力也会升级成行动上的暴力,这时候爸爸和妈妈就会大打出手,家里的瓶瓶罐罐会被摔得到处都是。

你很害怕,你不理解自己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幼小的你只能蜷缩在被子里祈求着外面的世界赶快恢复太平,最后的结果一般是以妈妈大获全胜而告终。

幸而,每次在争吵结束后爸爸都会来安慰你,他会抚摸着你的小脑瓜对你说:“对不起,龙龙,没事了,别怕有爸爸呢。”

再后来,你在家里看见妈妈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每次放学回家迎接你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和冷冰冰的炕。

终于在一次送你上学后,妈妈彻底在你的生活里消失了,你不知道她去哪了,邻居说妈妈和一个大款跑了,说是去大城市享福去了。

你不懂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多年过去你对妈妈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临走早上的那碗香喷喷的热汤面上。

爸爸发现妈妈消失后找了很久,最后回来和你说以后你们一起过。

那晚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爸爸喝了好多酒,倚在厨房的桌角旁默默流泪。

那晚你成了没妈的孩子。

5

在距雨夜命案发生一个月后,新的被害人诞生了。

华青接到报警电话后火速赶到现场,报案的是一队上山采蘑菇的阿姨,她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麻袋,打开看见里面竟是人,于是赶紧报了警。

这次警方很快就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被害人李小洁30岁,是当地夜总会的陪酒女,尸体被发现地是当地城边的一座小山,距市中心车程要半个小时。

尸体颈部有勒痕,手腕处可见瘀青,身上无其他明显损伤。法医鉴定结果显示,被害人于两日前凌晨被绞杀。

由于两日前晚上大雨所以山上的足迹被全部破坏,案发地地处深山,凌晨人迹罕至,也未找到目击者。

华青马上想到了上个月的碎尸案,把这两个案子并案处理,两者的细节实在太像了,同样的作案手法、女性、夜店工作者、雨夜……

不过两起案子也有不同之处,华青有预感,这些相同和不同的地方就是破案的关键。

首先就是这次的死者生物组织的缺失,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凶手故意为之,这是和第一起案子不同的。

第一起案子的尸体情况,可以看出凶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应该是处于慌乱但是又极度亢奋的状态。

而第二起案子,尸体切割处的刀口整齐,丝毫看不出开始时的紧张。

此外,华青发现这次死者的手腕处有明显淤青,他判断死者遇害之前可能遭受过监禁,这也与第一起案件有所不同。

两起案件对比,第一起案件更像是冲动犯罪,而第二起则更像是有计划的故意杀人。

凶手故意在午夜挑选这个时间下班的女人,困住受害者,最后再绞杀。

凶手的罪案动机尚不明确,但华青综合受害者的信息认为,凶手对夜店女这个职业有深深的怨恨。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雨夜动手,多半还是因为雨水会冲刷作案的痕迹,而且雨夜也会掩人耳目,让犯罪更加容易吧。

华青根据多年的查案经验做出推断:凶手,男,年龄约在35-45岁之间,单身或者离异,有一定经济基础,为人阴沉,不苟言笑,有运输或者屠宰的工作史。

华青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动机不明确的凶杀案,他有预感,凶手会在下一个雨天再次动手。

6

一龙走到家门口还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女人大声的嬉笑和电视机广告闹哄哄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缓缓地打开门。

女人瞥着一龙进屋,大声的叫到:“进屋也不说一声,走个路都没声音,像我苛待你似的,快把钱给我,你弟弟今天生日,我还得去给他买蛋糕呢!”

一龙刚掏出今天赚的几十块钱,就被女人一把夺下,她沾着唾沫数了数,打量着一龙不满地说道:“怎么今天就挣这么点儿,自己没偷着藏起来吧?”

“没,没有,今天没有很多人。”一龙小声说道。

“告诉你可别和我耍什么花花肠子,行了,我出去了,你赶紧把菜择了,把碗洗了。”说毕女人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女人是在妈妈走了三年后,爸爸领回来的新“妈妈”,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弟弟。

爸爸说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喜欢这个新“妈妈”,因为自从这个妈妈来到你的生活以后,爸爸就再也没对你笑过,你在他的眼睛里消失了。

爸爸彻底变了,现在的他喜欢喝酒,每次喝多了就会指着那个“光荣退休”的牌子大声嚷嚷,说着当年的自己有多么多么牛。

他的脾气也变得特别暴躁,有一次因为自己没有叫妈妈和弟弟吃饭就被他抽了一耳光。平时自己稍有过错更是会被拳打脚踢。但他对弟弟就会好很多,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和弟弟一起去打篮球。

一龙发自心底的羡慕,他时常怀疑弟弟才是爸爸亲生的。每当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看着他们三口其乐融融,一龙都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外人。

就这样一龙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

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晚饭上妈妈给弟弟买了一个特别大的奶油蛋糕,借着弟弟的光,一龙也分到了一块。

一龙很开心,虽然他讨厌这个弟弟,但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就在弟弟生日的后几天,所以每次弟弟过生日,他都当成是自己在过生日,在今天他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蛋糕。

吃过晚饭,父亲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盒子,对弟弟说:“呐,儿子,你的生日礼物。”

弟弟打开盒子,一只小巧的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手机在那个时候可是个稀罕物,一龙眼睛放着光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看,弟弟高兴地跳起来叫着:“谢谢老爸!”

一龙感到很憋闷:“手机那么贵,为什么父亲这么宠着弟弟,弟弟明明还在上高中,用得着手机吗?”

晚上一龙和弟弟睡在一间房里,弟弟摆弄手机炫耀着,一龙很烦撇过头去准备睡觉,这时父亲突然进来把一龙叫了出去。

父亲拿着一件衬衫对一龙说:“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吧,这个给你吧,一会儿试试大小。”

一龙看着父亲手中的衬衫,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高兴地像一个孩子一样回到卧室里换上新衣服。

弟弟看着他的样子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切,有什么了不起,那本来是爸爸给我买的,我穿着太大了才给你的。”

“你说什么?”一龙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窗外一道惊雷在天际炸响,多年来压积的不满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他跳到了弟弟身上和他扭打成一团。

窗外的风雨声和屋子里的叫骂声混作一团,混乱间他摸到了自己工具箱里的扳手,照着弟弟的头抡去,只一下就听见弟弟呃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人们听见声音赶到的时候,就只看见弟弟在血泊中抽动,父亲一把推开一龙,在瓢泼大雨中抱着弟弟冲向医院。

一龙呆呆的瘫在地上,他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的事,妈妈尖叫着、哭泣着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脸,他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坐在那发呆。

“如果倒在地上的人是我,父亲会抱着我去医院吗?”

“完了,我这辈子完了。”一龙在心里想着。

弟弟没死,但是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床上。

妈妈和父亲离了婚,带着弟弟远走他乡。

父亲没有包庇一龙选择了报警,最后一龙算是过失伤人被判改造两年。

那一年,一龙十七岁。

他被分配到了一间六人寝室,刚到这就被寝室长安排打扫整个寝室的日常卫生,一龙不解的问道“寝室的卫生不是应该大家轮流来清理吗?”

结果还没等话说完,就被寝室长和几个室友围在一起,拳打脚踢。

寝室长让一个人拽着一龙的脑袋,其他两个人压着他胳膊,他自己在一龙的面前大摇大摆地走着:“看来新来的还不太懂咱这儿的规矩,老五你来教教他。”

旁边一个刀疤脸应声走到一龙面前笑着说道:“小老弟,在这就得听咱老大的。”说着就狠狠地给了一龙一巴掌。就这样那晚以一龙的脸挨了寝室每个人一巴掌而结束。

在那里最开始的每一天,一龙都很痛苦,他成了整个寝室的受气包,他不敢反抗,也不敢报告,后来慢慢地自己也麻木了,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只是在看见其他人的亲人来探监的时候,他的心里会一阵阵抽痛,父亲从来没有看过他一次。

又是一个雨天,雨滴滴滴答答的从屋檐落在地上奏出和谐的音符,而此时一龙却没有那种闲情雅致,他正卖力地拿着刷子,洗刷着浴室。

一龙讨厌雨天,不仅是因为下雨会让劳动变得麻烦,更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下雨天就没啥好事。

可是许多奇妙的事情也正是在雨天才会发生的。

“嘿,我的朋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了一龙的耳中。

一龙四处查看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他疑惑地向着周围问了一句:“有?有人吗?”

一阵沉寂过后,那个声音又说道:“不用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因为我是神。”

一龙吓了一跳,因为这次他听清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在……在天上。“你……要干什么?”一龙惊慌地问道。

“不要怕,我的朋友,我是来帮助你的。”那个声音温柔地说道。

“帮我?怎么帮我?我不需要别人帮我。”一龙半信半疑。

“你难道就甘心被别人欺负?你难道不想快点出去吗?”这充满诱惑性的话语让一龙放弃了戒备,他多想再看父亲一眼呀!

“想啊,太想了,快教我,我要怎么做,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一龙急切地问道。

“很简单,把你交给我。”男人说道。

“交给你?好。”一龙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窗外的雨声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催眠曲一般,一龙只感觉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慢慢地变得一片模糊。

等再次恢复意识时,一龙已经在禁闭室了,过了好半天才有警察过来:“出去别再闹事了。”

回到寝室原来对他飞扬跋扈的室友们都变得毕恭毕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点彩,只是唯独不见那个寝室长。

一龙开始时很疑惑,继而变得狂喜,因为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传说中的神启,他与神明成了朋友。

就这样两年改造生活,一龙一年零四个月后就提前出来了。

7

平静祥和的小城因为连续发生两起凶案而变得人心惶惶,接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可是下一个死者的出现彻底引发了所有人的重视,一时间每到雨天整个马路上都空无一人,连孩子们放学都必须由家长亲自接送。

因为这次的受害人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生,刘心,于9月25日夜参加聚会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25日夜也是雨天,警方担心刘心也和之前两起案件的受害者一样已经遭遇不测。市里的领导高度重视案情,抽调大批警力,力求尽快破案。

在调查中刘心的同学说:25号晚上11点左右刘心就说她困了,要提前回家。当时外面下着大雨,出去送她的同学看着她上的出租车,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华青结合前两起案件认为,这辆出租车司机有重大的嫌疑,他马上让手下调查全市的出租车司机,重点排查夜班司机。

可是全市的出租车多如牛毛,况且还有些没有合法手续的车,调查难度不小,警方在调查了一周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警局里,每个同志们脸上都愁眉紧锁,这些天随着舆论的发酵,他们身上也背负着不小的压力。

10月3日,警方接到一则报案电话,报案人是东街一个照相馆的老板,老板说员工在洗照片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照片,从其中一张照片中的水滴反映出的人脸,很像是那个失踪的女学生。

华青立刻对这条线索展开调查,报案的员工称照片是西街另一家连锁店送来一起冲洗的,因为当天正好西街照相店的机器坏了。

西街的店员小张详细的描述了送照片的客人:“他啊,他其实总来我们这洗照片,我都跟他挺熟的,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吧,挺瘦的戴个眼镜。”

“啊,第一次给他洗照片时也给我吓够呛,我看他人长得挺老实,玩得东西还挺花啊。后来他跟我说他是殡仪馆的,专门给医学解剖后的尸体拍照片。”

“之后我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搁那个殡仪馆上班嘛,多少都有点内个,警官他……他不会就是那个雨夜屠夫吧!”

华青找到了那个男人留在照相馆的名字,他叫张行雨。

警方马上对张行雨进行调查,最后确定这个张行雨就是一个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单身目前和父亲住在一起。

凶手总算露出了破绽,华青认定张行雨就是雨夜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决定一方面在照相馆守株待兔,等到约定取照片的日子一举把凶手拿下,另一方面在嫌疑人家的附近埋伏,只要他一露头,就实行抓捕活动。

万事俱备,一切都部署完毕,只是在华青的心头一直有一小团乌云挥之不去:“为什么凶手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8

出了管教所的一龙又回到了那个他曾生活十几年的老屋,没有想象中的父子团聚的感人场面,迎接他的只有父亲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冷冰冰的一句:“噢,出来了哦。”

院子里无人打理的杂草已经长的半人多高,边上七七八八的堆放着一些瓶子、纸盒等破烂,父亲只看了看一龙,接着又头也不抬地捆着纸盒。

一龙走进屋里,在昏暗的光线中,曾经记忆中的家变得皱皱巴巴,碗架上胡乱地摆放着半碗吃剩的面条,就和着菜汤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望着父亲佝偻的身躯,一龙内心一时间五味陈杂,有种说不上的苦涩涌上心头。

一龙决定重新开始,好好打理这个家。

他没有继续选择当以前的修理工,而是去考了驾驶证做了一名夜间出租车司机。

他觉得这个职业很适合他,在夜晚送每一个晚归的人回家,没有白天的喧闹,自由又浪漫,在注册驾照信息的时候他给自己起个新的名字,张行雨。

他喜欢下雨,在雨中他能感觉到有种力量从他的心脏向全身迸发,下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头脑清醒,无所不能,他可以忘记一切生活中的苦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命在自己身体中流动的活力,最重要的一点,在雨中他能听见来自宇宙的声音,他可以和神明进行交流。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行雨和父亲的关系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父亲还是天天喝酒,只是现在喝多了不会再对行雨大打出手了,可是他对行雨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冷漠。

行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一直努力赚钱养家的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后来有一次父亲又喝醉了,醉眼朦胧的他含糊地对着行雨说道:“看着你那个样我就想起你妈来着,别看你现在供着我、养着我,我告诉你没用!你活该的,你和那个跟着别人跑了的女人都他妈一样,都是贱种,我也是贱种,咱们一家子贱种!哈哈……哈哈”

从那天起,行雨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他不知道用什么去弥补,只觉得活在着人世间好冷好冷,有一道一道的风顺着裂痕在向他破碎的心里钻。

他开始尽可能的避开父亲,也许当初选择当夜班司机也有这方面因素吧,他和父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分别承包了屋子的日与夜。

这些年中,那个声音仅出现过几次,每次都是在雨天,每次都会和行雨聊上半天,他说他叫Jack,受他的影响行雨喜欢上了摄影,在闲暇之余也会拍上几张照片欣赏,有时候行雨甚至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

和行雨一起玩摄影有一个叫小黑的,年岁和行雨相仿,他是个三流艺术院校毕业的小伙儿。

在众多人之中只有小黑会对行雨的照片大加赞赏,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一来二去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小黑家里面有个空着的仓房,被小黑改成了摄影棚,没事的时候行雨就到小黑那里,两个人就在仓房里拍些照片。

有时弄得太累了,晚上行雨索性不出车,就在小黑家里睡了。小黑毕业以后就蜗居在家,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靠着低保生活。

老父亲对行雨非常热情,每次行雨来都会准备很丰盛的晚餐,小黑虽然没出息但是特别孝顺父亲。

小黑的老父亲会高兴地对行雨说:“小黑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太内向了,没几个朋友,你带带他多出去走走。”

“你说啥呢?爹,快来吃饭吧,别整别的菜了。”小黑笑着说道。

看着这一家和谐的场景,行雨感到了一份久违的家的温馨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

夏天的雨来的迅猛,天刚擦黑原本的晴天就下起雨来,行雨握着方向盘,坐在车里默默地感受着外面的阵阵雷鸣,他的心里一阵阵悸动,他觉得今天会听见特别的声音,他有种预感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他驾驶着汽车在雨夜中穿行于城市里的大街小巷,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马路两边搜寻着将要打车的目标,可能是受到下雨的影响,今天的生意并不好,渐渐的他感到有点烦躁。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行雨在舞厅外面接到了一个舞女,她看着不算年轻,穿着一身廉价的旗袍,脸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粉,也没有打伞就从舞厅门口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女人打开车门就径直地坐在了副驾驶上,说道:“花园小区快走吧。”

很明显女人醉的不清,行雨平时开车一直不喜欢拉喝醉的客人,他本不想载这个女的,但那天行雨鬼使神差的没有说什么。

车子奔驰在路上,像一艘小船劈波斩浪,飞溅起的水花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地打湿了行雨的心,车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而车内他却和一位艳丽女郎同处一个狭小的空间。

行雨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女人,女人脸上的妆容因为淋雨已变得模糊不清,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她总是不时地扭动着身躯,车中辛辣的酒精味混合着女人身上散发的独特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行雨的神经。

车速越来越快,行雨的心也越跳越快。他一方面厌恨女人,另一方面又对她们充满好奇。

他明白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思绪,而今天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行雨把车停在路边,女人哼哼唧唧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出租车司机压在自己身上,吓了一大跳,破口大骂道:“小东西,敢他妈占老娘的便宜!”

说着把行雨狠狠地推到一旁,整理起凌乱的衣裳。

“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要是想和老娘好,拿钱来,只要有钱你想怎么玩都行。”女人看着楞在那的行雨调笑道。

“原来和妈妈一样,都是贱女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行雨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对自己感到恶心,更对面前的女人感到恶心。

“勒死她!勒死她!”天空中传来了久违的神的声音,行雨只感觉到一阵眩晕,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那咱们就一起去个地方?”行雨看着自己的嘴里蹦出不属于自己的话语。

“咯咯咯,你可真有意思。”

行雨就如同看电影一样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看见自己载着女人回到了小黑家的仓库,他看见自己从车箱里拿出了一截电线,在女人的身后用力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女人一声都没吭,只手脚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原来杀死一个人这么容易”行雨在心里如此想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行雨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看着自己翻出了仓库里的电锯,此时的仓库,已化作人间炼狱。

行雨看着自己行云流水的操作,他既感到害怕又感觉很畅快,心里的缺失好像完整了,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就这样他渐渐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家里躺着了。屋里空无一人,父亲应该出去上班了。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昨晚发生的事就像是是一场噩梦,他怀疑是不是最近自己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

可当他打开自己的摄像机时却发现了可怕的影像:自己对着镜头露出怪异的笑容,自己相机的底片少了一些,洗出来后发现都是些尸体的照片。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行雨颓坐在炕上,脑海里思绪万千,最后他还是没勇气去自首,他想把一切都和小黑说,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

可饭桌上小黑对行雨说过一阵子可能就要和老爹一起去国外打工了,听说那边能挣大钱,自己的签证也容易,有不少亲戚都发了财。

行雨笑着祝福小黑能大展宏图,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既害怕下雨,害怕自己会再伤害别人,又渴望下雨,渴望那种刺激快感。

可是老天爷并不会偏袒谁,雨总会按时地洒落人间。

这一次他宰了一个陪酒女,行雨几乎是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认定了她该死,随着脑海中传来的缥缈的旨意,行雨载着女人走向了不归之路。

和上次一样,行雨不费吹灰之力勒死了陪酒女,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感觉更真切。他想着杀了这些人真是替天行道,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会让父亲让自己变成这个模样。

但之后,行雨看着自己拍的视频和照片,突然感到一阵寂寞,他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家,自己的作品应该被更多的人看见。

他在清醒的时候也会自责,可他始终不敢去自首。

时间到了九月的那个雨夜,这次行雨拉着一个可爱的女同学,她不同于之前那两个小姐,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天真烂漫。

一路上行雨和她聊了很多,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这些都是以前行雨不曾体会到的。

行雨不想伤害她,尽管脑海里一直再重复着:“杀了她,杀了她。”他还是把女生送到了目的地小区门口。

“呼,终于到了。”行雨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女生要下车的下一秒,他的手把住了车门,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出现:“咱们既然聊得这么投缘,我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呗,我带你去兜兜风。”

可怜的女孩天真地一口答应,行雨在心中大叫着不要,此刻的他憎恨自己的软弱,憎恨自己不敢面对所犯下的罪恶,害了这么好的女孩。

男人把车开到了荒郊野外,他们又聊了很多,期间女生也感到不太对劲,求着男人放她回家,可最后男人还是杀了她。

行雨再也没有苏醒过,他永远的失去了支配自己的权力。

世上只徒留一个名唤行雨的怪物。

9

到了约定的日子,华青领着埋伏在照相店周围的警察焦急地等着,已经等了一天了,还是不见张行雨的踪影。

就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时,另一个小队那边传来了消息。

就在昨天张行雨家的老屋失火,消防员根据现场痕迹判断是人为纵火,火灾扑灭后找到焦尸两具。

华青赶到现场在废墟之中发现一个上了锁的铁柜子,里面正是张行雨的作案录像、照片以及其他证据,停在巷子里的车上也搜出了作案用的手铐,电锯等工具。

一个月后,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两具焦尸一具为老年男性,一具为中年男性,两者系为父子关系,初步认定为张行雨父子。

两个月后,雨夜杀人案以凶手畏罪纵火自焚而结案,由于案情复杂警方没有向外界公布过多细节。

10

我拨通了朋友的手机,模仿着女人的声音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外语,电话那边的朋友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

第二天,朋友和他的老爹在邻居们羡慕的目光中坐上了我的车,只是邻居们不知道那辆车不是送他们去享福,而是载着他们通往地狱,事已至此,我无法回头。

我把朋友和他老爹两人拖回自己的家后,扶起喝的烂醉的爸爸拉着他驶向郊外,月光照在他那酣睡的脸上,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车外刮起了阵阵微风,乌云悄悄的爬到了月亮之上,我举目四望周围灰蒙蒙的一片,车窗外泛着雾气,车灯打在薄雾中只能看见两团淡黄的影子。

“是个好地方。”我把车停在森林的边上,从车座底下掏出手铐熟练地把爸爸拷住,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吹起的石子打在玻璃上咔咔作响。

做完这一切的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借着车内的点点灯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

生命力早已从他那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流走,曾经健硕挺拔的身姿如今也变得干瘪弯曲,整日的饮酒使得他的脸颊上始终挂着一抹晦暗地红色,这就是那个自己以前最崇敬的人。

黑压压的云遮蔽了最后一点月光,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天地之间只有一辆小车闪着光芒,忽而一道闪光在天际炸响,风不要命的在呜呜狂吼,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爸爸被风云声惊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要张口呼叫。

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出声,我迅速扼住了他的脖子,原来看似孱弱的身体在将死之时也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力,可无奈他的手脚都被我拷住,只能苦苦挣扎。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咒骂声,在一阵阵轰鸣的雷声中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从我的指尖中消逝。

“来吧,看着我,你的儿子现在正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奋战!”我兴奋的嘶吼着,加大了手上力量。

终于他的心跳停止了,我却没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生为你的儿子是我最大的不幸,对不起我伤害的所有人,可是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这是我作为生物的本能,对不起,对不起……”

在雨中,我精疲力尽地趴在他的身上,就像回到了童年一起做游戏时那样。嘻嘻嘻……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因为我知道我摆脱了过去的一切,而在切断这所有的因果之后,一个崭新的自我,一个没有羁绊、不会受伤的自己诞生了。

我要向着美好的未来高歌猛进,我要像所有人一样追求理想、追求幸福。

不过在此之前还不能掉以轻心,我把爸爸的衣物褪下,把他埋到了森林的最深处以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我回到仓库把之前所有的作案工具都装到了车的后备箱里,再把车停到了我的老屋,之后用一把火和我的朋友做了告别,当然为了确保他俩不被人认出来,我仔仔细细的给他们身上浇了汽油,看着他们化作焦骨,才放心的离开。

嗯……让我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事落下了吧?哦,瞧我这脑子,我只记得我有个爸爸,都忘了我还有个妈妈呢!我的血管里流的是爸爸和妈妈的血呢。

于是在这美好的雨夜里,我踏上了今天最后一班驶向外地的火车。(原标题:《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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