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说李贺
文/臧成德
【荐语】昨天,看到臧成德老师在朋友圈里发的帖子《诗说李贺》来了兴趣。
缘是多年前已故友人多祥先生印本《黄昏诗抄》(简册),诗稿扉页上请人题道“半囊诗韵堪称贵,满架书香岂谓贫”,并嘱我按此典此意写几句话,看来故友非常喜欢这“半囊诗韵”,故先说典后撰文。
诗囊之典最早源于李贺,贺带一锦囊,骑驴觅诗,遇有所得,投诗囊中。北宋诗人梅尧臣也有这样的诗囊云云,这是余话;这几年臧老师在专业诗刊和自媒平台上时不时发他的诗词佳作,我以为很像李、梅,他的诗词涉及感事抒怀、咏物言志等等,清词丽句,耐人寻味。
为了不使《诗说李贺》美文不被忽略,在征得一向低调谨慎的臧老师意见后,经他三易其稿,推荐平台以飨读者。
一一汪开授(智叟)
作为鬼才诗人,号称“诗鬼”的李贺,虽然说家境贫寒,但不影响自己的天分和努力。在幼年时期,李贺经常骑一头毛驴沉吟。一旦灵光乍现,吟出好诗句,就赶紧记下来,然后随手把纸扔进背负着的破口袋里,晚上回家时就是满满一口袋诗句。他的母亲见儿子如此煞费苦心十分心疼:“你非要把心血呕尽才作罢吗?”
李贺每天在外面吟诗作赋,常常到吃饭时间还不回来。有一次他的家人问:“你天天搞这些,不知有什么梦想?”李贺回答:“我要写诗”。“现在写诗都已经过时了,李白、杜甫都已经写完了。”李贺辩解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要写鬼魅”。
李贺七岁的时候小试牛刀,正儿八经地做了一首诗。也恰巧上了热搜,自此便名满京城。当时的大咖韩愈和皇甫湜在读了他的诗之后,还特意登门拜访。为了检验他是否炒作,让李贺当场即景赋诗一首,《高轩过》就此诞生。
不过这首诗的说法也是遭到了不少人质疑,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当时李贺想要通过科举考试实现抱负,谁曾想因为父名“晋肃”竟影响了他的仕途。“晋肃”二字在当时与“进士”谐音,当避父讳,不得举进士(为人子必须避讳,否则就触犯了当时的规定)。李贺心有不甘,但也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后来韩愈到洛阳城开了一场民间征稿会,李贺立马过去排队参加。民间的野诗也不过如此,韩愈都快睡着了。等到李贺作诗的时候,“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韩愈立刻精神了起来,快,赶快把这个人叫过来。
这首《雁门太守行》想必大家很熟吧?要知道,在当时边塞诗是比较提倡的一种题材。李贺构思新奇,想象丰富,明显与前辈们的风格不同。
后来韩愈听到了李贺参加科举考试被拒绝的荒谬一事,拍案而起,写了一篇《讳辩》声援李贺。表示这样的理由实在过分,名字叫“晋肃”就不能参加进士科举;如果自己的父亲名字里面有个“仁”,连人都不配做了?
不过在政治斗争面前,韩愈这样的“付出”也是收效甚微。在困守长安城期间,李贺写了一首《致酒行》,“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此时的李贺,心胸已经开阔,落魄青年的形象也已然不复存在。
在走出长安城的时候,李贺一首《金铜仙人辞汉歌》再次上了热搜。“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果上天有感情,也会因为悲伤而衰老吧。特别是后半句,后来被很多人拿出作上联。经历了几个朝代,才有人对出“月如无恨月长圆”的下联。
关于李贺,有人说他年少时候就已经白发,可他真的已经衰老了吗?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所爱好的东西上,一生“偏执”,矢志不渝地追求自己所爱,或许这才是他最大的人生价值所在吧。
李贺英年早逝,有人说他活了26岁,有人说他活了27岁,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命短。君不见古往今来,少年早慧者大多不如此吗?大唐诗人中,能与太白、义山相提并论者,应该不会撂下李贺吧?李贺为唐代诗坛乃至后世的确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2022年11月1日于凉州
【相关链接】李贺(790年—816年),字长吉。河南府福昌县昌谷乡(今河南省宜阳县)人,祖籍陇西郡。唐朝中期浪漫主义诗人,与诗仙李白、李商隐称为“唐代三李”,后世称李昌谷。被人誉为“诗鬼”,26岁(一说27岁)英年早逝。
李贺是继屈原、李白之后,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位颇享盛誉的浪漫主义诗人,有“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之说。作为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期的代表人物,李贺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齐名,留下了“黑云压城城欲摧”“雄鸡一声天下白”“天若有情天亦老”等千古佳句,著有《昌谷集》。
作者简介:臧成德,1970年1月27日出生于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笔名无极,网名行云流水,毕业于兰州大学,中小学一级教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甘肃省诗词学会会员,武威市诗词协会副秘书长、公益诗词培训班主讲、《武威诗词》主编。诗词、楹联作品多次在全国各类大赛中获奖。诗文散见于诸多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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