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上我们去外婆家,去外婆家我在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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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车上我们去外婆家,去外婆家我在车后

亲人之亲亲几许，血脉相传传几时

文/吴建羲

2022年7月4日上午，妈妈突然发来信息：“有空没，有空去接一下你外公，全身发抖，病得严重了！”

还没等我准备好，妈妈又来信：“先不用了，你舅找到车了！”

“难道圆梦就意味着结束吗？”一时间，我心里忐忑不安：两天前我和妈妈一起去给外公买了个OPPO智能手机，方便开视频聊天，同时也是圆外公一个梦想。

三年前，外公就曾病危，远在菲律宾的姐姐都赶回来了。幸得上天眷顾，赚几年活。虽说是赚的，但真若又到生死之际，谁又能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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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放下一切工作，去接外婆回家拿医保卡。我简单安慰外婆后，出发。外婆坐在宽敞的后排坐上，很感慨现在的美好生活。

一路上，外婆跟我说这是哪里，那是哪里，过去怎样，现在怎样……外婆耳朵有点“背”了，她一路说着，我一路尽可能大声地回应着。虽然看起来我的样子有点傻，但我很欣慰。

回去的路上经过“九里埂——九弯九道拐”，我把速度压在了30迈，生怕外婆晕车。外婆跟我说起山顶有个亲戚——四姨，小时候我们几个小屁孩跟着大人走好几个小时的路来吃“九大碗”，一晃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当年的小屁孩们都为人父母，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聚在一起过，甚至联系和说过几句话的时候都很少。想起这些，不禁感慨万千。

外婆继续说，她给我妈妈打电话，响2声不接，她就挂断，生怕把小洲洲吵醒了。然而，今天情况如此紧急，外公已经全身抽搐发抖，外婆首先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依然是2声未接赶紧挂了，再给大舅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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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轻点了一下刹车，心里一惊：“是什么让我们祖辈的爱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不敢打电话聊天？而我们晚辈却一直马马虎虎地爱着他们，生怕他们事多，几乎不曾打电话关心过他们。”现实中，又有多少人，离家两三年，音讯全无，可知家中尚有亲人牵挂？

一阵颠簸，总算进了家门，外婆焦急地找好需要的东西，就催促我赶紧回，原因倒不是这东西要得多着急，而是怕耽搁我太多时间。我多想多转转，多看看，多留一会儿，这可是我小时候耍一个月都不想离开的地方。可如今，面对外婆的催促，我竟然找不到理由多待一会儿！

外婆一连串的客气，让我不知所措，我看着面前70多岁的亲外婆，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端详过她的脸，虽然她连白发都没有几根，看上去比很多老人年轻一些，但近年来照顾外公的憔悴和忧心忡忡早已深深刻入脸颊。

我三五步一回头，离开了这个小时候特别喜欢的地方，后视镜中仿佛又看到外婆开始勤劳地扫地、生火、做饭、喂鸡……还看到我和姐姐争执，没有读过书的外婆站出来像个县太爷一样为我们“断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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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回后，给外婆回电报平安，外婆又好一阵客气和感谢！回想起来，简单的跑了一次腿，先是妈妈和舅舅询问我是否有空，再是外婆说麻烦你了，耽搁你工作了，让你晒大太阳了，影响你生意了……

我的天啊，想起这一幕幕，此时此刻，让我坚定地提起了久不书写的笔。

父母在，兄弟姐妹是一家；外公外婆若不在了，以后我还能去那个老家多少次？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少时不懂“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如今，我和漂泊异国的姐姐已有近三年未见，我们的孩子未来可还曾认识？可还能一起愉快玩耍？可还能体会“本是同根生”的亲情？

我静静地望着窗外，天边的云，给了我一个飘忽不定的答案。

2022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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