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
原创 严玛丹
据说,哪里有阳光,哪里就有客家人;哪里有一片土,客家人就在哪里聚族而居,艰苦创业,繁衍后代。很久很久以前,客家先民们从中原起步,自北南迁,形成于赣南,发展于闽西,成熟于粤东,后来又从山的这一边到了海的那一边,于全球开枝散叶、生生不息;如今,不断发展壮大的客家人,已近一亿遍布世界各地,其中三分之二居于中国,三分之一分布于其他上百个国家地区,丰富多彩的客家文化和坚韧顽强的客家精神遍及五大洲四大洋。客家人勤劳勇敢,历经二十个世纪五次大迁徙,最终形成独具特色的客家民系,传承了中华民族优秀的汉族文化,沿袭了吃苦耐劳、勤劳节俭的中华传统美德,蓄积了达则兼济天下.退则且耕且读的思想抱负,培养了愈艰难困苦愈不认输、愈身处险境愈能果敢向前的精神。
客家人重本溯源,纯正地保存了中原文化的原貌,从“中国南方山中传奇”的客家土楼,到“耕读传家”的人生道德理想,从“敬宗收族”的乡土社会,到“礼仪之邦”的风土人情,彰显了客家文化浓厚的记忆之脉。[1]客家人不磷不缁[2],男人谦和勤俭、质朴善良,还有智慧与胆识,女人贤良淑德、心醇气和,“灶头镬尾、针头线尾、田头地尾、家头教尾”[3]辛勤劳作,男有孙中山,女有宋庆龄,古有文天祥,近有叶剑英,现在,众多的客家人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科教、体育、娱乐等领域大放光彩。客家人筚路蓝缕,在源远流长的迁徙历史中,风霜雪雨无损其肤,日月流转不移其志,不懈努力开拓未来,有沧桑岁月积淀下来的古朴,有敢闯四方桑梓留芳的勇气,更有生生世世拥围起来的温暖。
客家民居,一般坐北向南,有围龙屋、走马楼、四角楼、排屋、碉楼。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客家民居围龙屋,与北京“四合院”、陕西“窑洞”、广西“杆栏式”、云南“一颗印”齐名;服饰,朴素实用、宽敞简便,喜以素色,尤以蓝黑白色最为流行,质地多为粗布,漂蓝缎乌成衣;美食,肉菜居多,菜品注重咸、肥、重油、浓香,以梅菜扣肉、盐焗鸡、酿豆腐为代表的客家三宝,那流淌于舌尖上的美味,回味悠长,绕梁三日不绝。国内,客家人最多的省份是广东,广东客家人最多的地方是梅州。这是一座风景如画的山城,有悠悠的梅江水,古老的梅江桥,婉转动听的客家山歌,古朴雅致的围龙屋,是气候温和、生态秀美、环境宜人的长寿之乡,是资源丰富、遍布温泉、“九汤十八礤”[4]的温泉之乡;18世纪末,很多客家人从梅州出发,“过蕃下南洋”[5],衍播四海,拼搏创业,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因而这里是世界客家华侨的祖籍地,是世界有名的“华侨之乡”,也是“世界客都”。
梅州话是标准的客家语方言,我是涯,你是贰,他是机,谁是纳;父亲叫阿爸,母亲叫阿咪,祖父叫阿公,祖母叫阿嬷;吃饭叫食饭,走路是行路,干嘛叫做马怪,不知道是吾D,夸人漂亮叫铁过姜,吹牛皮是扯太炮[6];涯系客家人,勤劳涯好有冲劲,前方路艰苦有浪涛,没惊一个人去拼……[7]“人怕么志,树怕么皮;单丝唔成线,独木唔成林;家和万事兴,吵斗散人心。”[8]我们家是来自梅州丰顺的客家人,父母在这里生活学习成长,相遇相知相爱。这里山清水秀,有粤东第一峰铜鼓嶂,粤东第一瀑龙归寨,粤东第一漂龙鲸河,被称为“梅州的南大门,潮汕的后花园”;美食云集,有汤坑牛肉丸、粄[9]、汤南面线、泼油豆腐、隍云片糕、黄金姜糖、黄金板条,尤其埔寨牛肉的鲜、嫩、脆,更是引人垂涎;文化丰富,有客家山歌、汉调音乐、畲族歌舞、潮州丝竹、烧火龙、舞金狮等,长久不衰,其中埔寨火龙有近三百年的历史,和席狮舞、梅州客家山歌、广东汉乐汉剧、五华提纯木偶戏一并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这里以擂茶待客,一把好茶,适量芝麻,几片甘草,研成碎泥,过滤出渣,冲入沸水,佐以炒米花生米、米果烫皮之类,集香、甜、苦、辣于一体,喝了口舌生津,通体舒畅;以山歌会友,旋律即兴而起,一曲多词,双关见长,生动通俗,押韵上口,颇具《诗经》遗风的天籁之音。我生在这里,家乡有我很多的亲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斗转星移亘古不变,历久弥新传承着客家人的“好故事、好味道”。虽然,我在家乡呆的时间不长,对客家人的了解尚且肤浅,但从小耳闻父母用客家方言描述的家乡,以及年少时回家乡生活过的画面,一直留存在我记忆深处,透过岁月的瞳孔,不知激起过多少内心的涟漪,父母亲做的客家美食,鲜香解馋吃不够,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阳光。
我长在异乡,遥远的距离斩不断我与客家人、客家地紧密相连的情怀,血液里依旧有着深厚的客家情感链接,入骨相思知不知,如陈年的佳酿,时间越长味道越醇美,又如珍藏多年的茶叶,那氤氲的茶香,持续发酵贮蓄着暖意,放在心里愈久愈甘醇,亦愈久愈绵长!千年沧桑,世纪轮回,客家人自远方来,往天下行,绵绵不绝,久久为安;今天,我以笔为马,书心中意,勾勒辛勤耕耘、吃苦耐劳、勤俭创业的客家人,描绘团结互助、敢于拼搏、勇于开拓的客家精神,静谧的星空下,笔锋所至心之所向,《客家人》融进了我无限的深情,一颗真挚的心早已和千千万万的客家人一起,在传承中继往开来,衍生出更鲜活也更蓬勃的生命力。
注1:[1]源于百度文库《什么叫客家人》;[2]磨不薄,染不黑;[3]对客家妇女美德的概括,即厨房劳作、缝制衣物、耕田种地、侍老育少;[4]汤,指温泉;礤,指瀑布;[5]客家人去南洋区域发展;[6] 源于百度文库《客家方言大全》等;[7]源自客家歌谣《涯系客家人》;[8]客家谚语;[9]各类糯米、粘米糕点的统称。注2:图片来源于网络
YANMADAN严玛丹
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云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专注于现实生活类中短篇文章、摄影创作分享,作品散见于网络报刊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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