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铁牛采风金,山里人家铁头

或许您听说过,上世纪70年代,有一位老红军出身的女干部担任中组部副部长,她就是陶铸的夫人曾志。曾志和亲生儿子失散20多年后重聚的故事很感人。1987年,有人专门就这件事采访过已经退休的曾志。

据曾志讲述,早在1951年8月,中央南方老革命根据地慰问团要去江西走访,总团长是政务院内务部部长谢觉哉,秘书长是全国政协副秘书长闫宝航。谢觉哉一行途经武汉时,从东北调到武汉不久、时任中南工业部副部长的曾志请谢觉哉帮忙打听一下,自己当年在井冈山生的一个孩子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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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曾志

闫宝航问她,您的孩子叫什么?曾志说,没名字,当时孩子没满月就送人了。即便如此,慰问团到了井冈山,一打听,还真把曾志的孩子找到了,已经是个23岁的小伙,名叫石来发。谢觉哉告诉石来发,你的亲生母亲是中央首长。

1952年,已调任广州市委副书记的曾志派人把石来发接过来,母子俩得以团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曾志拉着儿子的手,哭得收不住声,身边的人也潸然泪下。人们疑惑的是,光知道曾志有一个女儿陶斯亮,怎么又多了个儿子?事情还要从曾志的早年经历说起。

曾志原名曾昭学,湖南宜章人,家境原本不错,父亲是读书人,做过官,母亲吴氏是盐商的女儿。曾志幼时家道中落,父亲早亡,母亲吴氏思想开明,同情革命。我党宜章县委起初就设在曾家,“马日事变”后被迫撤离。

曾志上过衡阳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在母亲的默许下投身革命,参加毛主席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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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曾志

当时曾志才15岁,是年龄最小的学员。军训中她很能吃苦,又成为学员里唯一合格的女兵。后来经总队长推荐,她入了党。在讲习所期间,曾志和夏明翰的弟弟、教务主任夏明震相爱,结为夫妻。1927年“马日事变”后,曾志奉命执行秘密联络任务,一次遇到敌人搜捕,幸好她身手敏捷,跳墙逃走。

后来她被调到郴州做地下工作,多次出色完成任务。1928年,朱德率部到达宜章,组织上派曾志回去和朱德联络。曾志打扮成乡下妇女,独自抄小道回宜章,结果被保安大队发现,她沉着应对得以脱身,找到了朱德。

但曾志的婚姻不幸,1928年初,郴州召开群众大会时,敌人突然袭击会场,死了很多人,曾志的丈夫夏明震也遇害了。当时曾志还不知道情况,混乱中,她带着一些人边抵抗边撤退,跑进山里,最后被红军教导队解救。随红军队伍回到郴州后,曾志才听到噩耗,悲痛欲绝。

夏明震牺牲后,曾志被调到郴州红军第7师师部工作。后经人撮合,与红军干部蔡协民结婚。没多久,国民党军大举进攻湘南,红军被迫转移。时间很仓促,很多人没来得及和家属告别就走了。

1928年秋,曾志随部队来到宁冈,因为有孕在身,被首长安排到井冈山后方留守处休养。留守处只有100多号人,生活条件很艰苦,偶尔吃顿南瓜就是改善生活。1928年冬,曾志在井冈山留守处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由于医疗条件差,营养不良,曾志很虚弱,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有人找来一位土郎中,开药给她吃,烧倒是退了,但药性凉,曾志的身体更虚弱了,都起不了身。幸亏留守处邓主任略通医理,发动大家找来几味草药,给曾志开了温补调理的方子,总算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时曾志才17岁,不会带孩子,况且还要行军打仗。红军打的是游击,麻雀战,这里放一枪,换个地方,那里放一炮,再挪个窝,打了就跑,也带不了孩子。孩子还没满月,组织上委派她去后方医院工作。她不得不考虑将孩子送人。

可当地群众自家的孩子一窝窝的,穷得叮当响,吃上顿没下顿,谁还愿意再要个娃。曾志正发愁的时候,一位名叫石礼保的副连长带着妻子来看望她。石礼保夫妇是井冈山本地人,曾志请求他们帮忙抚养孩子。石礼保夫妇以前有个孩子,不幸夭折了,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曾志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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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和陶铸一家

孩子被抱走时,曾志哭得泪人一般,几天后就离开留守处,去后方总医院上任了。石礼保夫妇给孩子取名石来发,精心照料。

1929年,曾志随部队转战赣南,一路上和丈夫蔡协民吃尽了苦头。但曾志的收获也很大,在毛主席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来曾志随毛主席来到闽西,丈夫蔡协民担任组织部长,曾志被任命为团特委书记。

1930年夏,曾志夫妇被调往厦门做地下工作。这一年冬天,曾志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小名铁牛。曾志想把孩子送回老家让母亲代为抚养,由于工作繁忙迟迟未能成行。没多久,孩子因患病没治好,夭折了。

由于敌特分子破坏,地下工作屡受挫折,加上孩子夭折,曾志和年长她11岁的蔡协民感情出现裂痕。后来蔡协民因工作问题收到不公正对待,被免职,他想去上海找中央申诉,曾志不愿去上海,于是两口子分开了。1934年,蔡协民在厦门被捕后牺牲。

曾志在厦门认识了陶铸,和蔡协民分开后,与陶铸产生了感情,两人很快结为连理。1932年春,曾志生下了第三个儿子,虽然不是陶铸的亲骨肉,但陶铸毫不介意,对孩子视如己出。由于工作原因,他们无法抚养孩子,于是这个孩子出生十几天后,便被送给了一位地下工作者的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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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和石来发全家

1933年,陶铸被调往上海工作,没多久便被国民党抓捕,直到1937年抗战爆发时才被组织营救出狱。曾志也是几次死里逃生,一度与组织失去联系。她跑到汕头、厦门、上海等地寻找组织未果,只好去工厂做工,还当过小学教员。两年后才找到组织。

1937年夏,曾志去延安时,路过武汉,听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说陶铸在武昌,夫妻俩终于见了一面。战争年代,两人很少有机会在一起,但他们彼此牵挂,始终不离不弃。

新中国成立后,曾志被中央派往武汉,担任中南工业部副部长。百忙之中她托人打听,终于找回了两个失散多年的儿子。1950年,曾志找到了在福建送人的三儿子蔡春华,蔡春华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得很矮小,腿还有毛病。

1951年,中央慰问团又帮曾志找到了长子石来发。收养石来发的石礼保夫妇非常疼他,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但石来发8岁时,养父被坏人打死,养母也因病去世了,他跟着奶奶乞讨为生,遭了不少罪。

解放后,石来发的苦日子才熬到头,分了田,娶妻生子,生活虽然清贫,倒也幸福。1952年,石来发被接到广州,见到了时任广州市委副书记的亲生母亲曾志。石来发在广州住了一段时间,曾志问他是否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石来发说不用了,家里日子还过得去。

2001年,石来发去世。外界一般认为,石来发是蔡协民的儿子,曾志原本不置可否,但90年代曾志病重时,对女儿说,石来发是夏明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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