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家照顾生病的婆婆。
我的丈夫,周迟,周先生,领着他的初恋情人在私人游轮上约会还被媒体曝光了。一时间他搂着半露香肩的女人的照片可谓是铺天盖地,占尽八卦娱乐新闻的头版。
隔天,为了维护公司声誉和形象,我不得不同他一同出面“澄清”。
面对娱乐八卦记者的犀利询问,我面不改色撒谎,说我也在游轮上,而那个女人其实是我们共同好友,我们只是简单的叙旧,至于周迟和那个女人其实也并没有发生其他不该发生的事。
我对外形象被营销得很好,说的话很有信服力,观众都很自然地接受了我的说辞。
这件事的风波过后,周迟不客气地调侃我,他说原来我这个没见过世面且没什么背景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够这么冷静。他还说我抗压能力倒是挺不错,只可惜做人不行,谄媚讨好虚假得令他觉得恶心。
我懒得解释,没有理会也不放在心上,而他一直以来也并没有要主动理解并认识我这个人的意思。
他在离开别墅的时候还冲我甩下一句狠话。
他说,“富太太可没那么好当,要是受不了,你随时可以哪里来回哪去,不用陪我在这里演戏。”
他说完便出了别墅,在他身后的我轻轻挑了下眉,在我这里,他怎么看我还真无所谓。紧接着我便转身去了厨房,而后又端着熬好的中药上了二楼。
楼上房间里,我婆婆安慰我,“这臭小子总是嘴里不饶人,其实他心里清楚着谁好!”
我无奈笑道,“妈,没事的,我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是您身体!”
我这话说的是事实。我和周迟,一直以来都算是表面夫妻。我不爱周迟,周迟也不爱我。我会嫁给周迟也是因为周迟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
我婆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是单亲家庭,我爸是个渔民,钱挣得不多,还好赌,赌到最后输了家底输了渔船,还欠下高利贷。
之后我爸心里承受不住再加上身体一直有旧疾,病了。是我婆婆出钱给我爸治病,帮我躲过高利贷的追款,还拿钱将我从警察局里赎出来,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无以为报。
她说她很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原因。她说她希望我是她的女儿,我便顺承着她说我可以做她的干女儿。
可她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孩子,干女儿终究是干的,不亲,做我儿媳妇替我生个孙子,那样我们才是亲的。”
我听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并且主动说,“那就让我给您生个孙子!”
我记得当时的我连她儿子也就是周迟多大长什么样我全都不知道。
如果要说我那时候勇敢,那可能是有点;如果要说我对于结婚这件事随便,那可能真的是有点随便,“结婚”在我的世界里就像谈恋爱一样简单,只不过就是多了所谓的“一纸婚书”,也就是“结婚证”,而这“结婚证”正如四字当中的“纸”一样于我而言用处不大,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在我看来爱比结婚证有用,不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有了结婚证那也只是一道枷锁,就像我和周迟之间一样。
我这人很矛盾,也很复杂,重情义但又一向唯利是图。
不过是让我“谈个恋爱”,“结婚”了最多是生个孩子,再说给有钱的富二代生个孩子又有何不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之后呢就是周迟被迫娶了我,被迫同他相恋多年的初恋分了手,而他的初恋也一气之下出国。
就在前不久,他的初恋情人回国了。
他丢下公司众多还未处理完的事务前去接机,听他助理说他这一路上费心费力替他的初恋小情人安排好了一切,与此同时两人还在游轮上过了一夜,再就是上述发生的事情,我出面挽回局面了。
最开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他的初恋小情人安排在我婆婆交给我打理的酒店。直到后来我在酒店见到了他的初恋情人,我才知道是他的初恋情人自己选的。
很显然,她想给我添堵,让我难受抓狂,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其实压根不在乎。
他有他的初恋小情人,难道我就没有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只不过他不藏着掖着,我藏着掖着而已。
他的初恋小情人不可避免地与我碰面了,还对我放狠话说道,“沈念茹,等刘舒芬那个老太婆死了我看谁还罩着你,周迟是我的,还有,周家也是我的,周家的财产你休想拿到一分一毫!”
“你早晚会被我赶出周家!”
看到这里,我想说我确实不算是个“好人”,但我对于我婆婆那是绝对的护短。
“刘舒芬”三个字是我婆婆的全名,她不仅仅直呼我婆婆全名,还当着我的面咒我婆婆死,我怎会轻易放过。
我面上平静的可怕,抬起的手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过,手起掌轮,直接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她一边急得跳脚,一边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沈念茹,你敢打我?”
我冷冷地回她道,“可以让开吗?我还有工作要忙。”
“我可不像你,单纯靠男人养着。”
“你……”她说着一手举起,似乎想要打回来,可她画风突然一转,举起的手捂着她那已经通红的半边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只是太想快点见到周迟了,而这里又正巧离周迟的公司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算我求求你了!别赶我走好吗?”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四个字形容她一点不为过,这形容也对得起她的神级演技。
我望着她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电视剧来源于生活这话说得一点没错。此刻,我猜测在我的身后一定站了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周迟。
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佯装友好,“没事,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for free,只不过没事就别来找我了,我很忙!”
我又笑笑,“下次打蚊子下手可要轻点,女人不能对自己太狠,我还有事要忙,你和周迟好好玩,玩得开心,要是玩得不尽兴,可以Call我,我给你免费升级总统套房,让你玩得尽兴!”
说罢我拿着包,踩着我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出了酒店,而这全程我都没有回头。周迟也没有喊我,我知道他不想看到我。
我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小情人脸上受伤,肯定会留下来安慰她。
出乎意料,他回来了。
我同他难得面对面离得这么近,抬眼细瞧他,下颌线如刀刻一般精致锋利,挺立的鼻梁上方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正俯视着我。
我不得不说他颜值一顶一,这也难怪他这么受娱乐八卦媒体的关注,好看的人大众总是喜欢多看一眼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富二代,这不妥妥的小说男主,万千美少女梦中情人。
有那么一秒,我都想“扑倒”他。
他同我讲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的语气,问我为什么要打徐清清———他的初恋情人。
我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不屑地勾唇,有些不明所以,“她再装也装不过你,还有,我妈心太狠,确实该骂!”
说罢他又紧盯着我,一字一句,“你下次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
“我妈护不了你一世,我劝你识相点,别这么嚣张!”
我,“……”
我有些吃惊,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话总是能够让我有些“迷迷糊糊”。
我沉默良久。
他说的确实没错,我婆婆的确护不了我一辈子,这我一直以来都知道,并且也早就为此做好了打算。
沈文臣便是我的一个“打算”。
2
沈文臣是靠卖情趣内衣起家的,年纪不大,本事挺大。据说他家里对这块也没有什么见解更没有什么背景之类的,他单靠着自己爬上了这么高的位置。
现如今,他经营的内衣品牌大大小小都不少,针对的人群也全都不同。他算是靠这个挣得盆满钵满。只不过啊,他从不露面,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有人猜测他一定是一个猥琐大汉,天天看着在家估计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怎么能设计出一款又一款卖得火爆的情趣内衣;也有人说他就是一个长得丑的暴发户,见不得人,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下。总之,关于他的传言,不乏正面,但从不缺负面。
尽管如此,不论是媒体还是群众都对他好奇得不得了。
最开始我也是,可自从认识他以后,我便不好奇了,因为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看过了,我还好奇什么。
我知道他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猥琐大汉,也不是丑得不可见人。
相反,他貌似潘安,妥妥的一个俊俏小生,还肤白貌“美”,肩宽腰窄,就连身材也是好到爆炸。
这么听着他好像很完美,但是并没有完美的人,他也一样,并不完美。
比如他喜欢对方穿花里胡哨的情趣内衣;比如他特别没有安全感;比如他脾气不好;比如他觉得自己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等等。
我和他的关系像是炮友,但又不是简单的炮友,因为彼此也算是互惠互利。
我能够帮他找所谓的设计灵感,而他承诺我要是我离婚后可以给我名分,以便于我在这名利场上继续“苟延残喘”或者说“嚣张”下去。
我为什么会找上他?原因其实很简单。
第一,他有钱。
第二,他帅。
第三,他需要,我也需要。
第四,他有意中人,也就是不会喜欢上我,我脱身简单一些。
第五,他的确有成为我能够仰仗的那个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白天,太阳正烈的时候,刺眼的阳光洒落在他家的落地窗上,窗帘被拉开,入目是一片海,这时海边几乎没什么人,从外往里看,大多数时候都能够看到我趴在这透明玻璃上,同他一起做运动。
我问他身材为什么这么好。
他说这是他维持身材的方式之一。
我有次开玩笑问他我是他第几个“健身器材”。
他眉毛一横,“这不是你该问的。”
很明显,我同他性格不合,只有“性”合,还是非常的合。不晓得是他技术好还是我太容易满足,这块我很好奇,但我不敢问,在他面前,我多半要演,演一个风骚浪荡还爱偷吃但又很乖不多嘴的女人。
他这人挺难伺候,不过好在他是出了名的一诺千金,说到便会做到,所以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那又有人要问了,我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
其实呢,也不算是作践,毕竟是你情我愿,而他这种“高富帅”追在他后面的女人数都数不清,我能够被他接受还真是一种“特殊”的福气。
在这个名利场上,有个愿意给我“依靠”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我相信只要我还能够在这个名利场多待一天,或许我遇见我妈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从小到大,我对我妈本人没什么印象,只不过家里一直有几张我妈的照片,照片里我妈穿着打扮放在这个年代都还是很时髦。我刚看到照片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妈当时眼瞎,不然怎么瞧得上我爸。
……
我爸说我妈是跟着一个出过海的富商跑的,那时候的我妈刚生下我不久,而我妈年纪也不大,和我爸还没有领证。
我爸还说那个富商特别有钱,曾经给他甩下过一张百万支票,但是他没接,直接扔海里了。
我当时听到这里气的不行,当年的百万可是很值钱的,如果我爸拿了,我当时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苦。英雄不受嗟来之食是没错,可是英雄也能屈能伸。
我爸多少是有些倔。
……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妈依旧是我心头的一个执念。我恨她,恨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如果她没有生下我,我或许不会过得这么苦。是我妈让我印证了歌里的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就是那根草。
不过我没有自我消沉,萎靡不振。
我虽不是宝,只是一根草,但我活得却像小草一样,生命力顽强。我能够在翻滚的风浪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块肥沃的土地,而后疯狂地向下扎根,最后拼了命似地向上生长。
我爸除了好赌,还好喝酒,明明酒精肝,但还是喝酒,怎么拦也拦不住,从小到大,只要他晚回来,我就害怕他是不是又喝多了,要不要送医院。
有时候我也恨我爸,但每当他清醒之后他又变回从那个“慈父”,我便恨不起来了。
我想他也不容易吧,借酒消愁在所难免,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
周迟回家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回来警告我,一警告完他便走,出门前还说,“打电话通知一下,升级套房。”
我知道,他这是替他的初恋情人打抱不平,没办法,谁让这归根到底还是他家的酒店呢,我只好“乖乖听话”。
话说回来,有一点我的确很佩服周迟,那就是专一。
我这人家境虽然差了些,但要说长相身材,我放在这些豪门千金里都是出挑的存在,更别提所谓的明星了。
尽管如此,人家就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哪怕我自个儿脱个精光站在他面前,他也是理都不理。
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可人家愣是不卑不亢,对我没兴趣,以至于我同他结婚这么多年,肚子愣是没半点声响。
你说他木头脑袋吧,但他又防我防的死死的,我连给他下药的机会都没有,说他聪明吧,但他又的的确确被一个女人拴得死死的。
我有时候还真是羡慕“这个女人”,真的羡慕徐清清,羡慕她能够有一个这么爱护着她的条件各方面如此优渥的男人,羡慕她不用为了生活而烦恼,羡慕她活得简单直接且明了。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偶尔会羡慕徐清清,至少只是偶尔,只是羡慕,可当一个和我妈有着近八分相似的中年女人到酒店找她的女儿,而那人还是徐清清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会嫉妒她一辈子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徐清清的妈妈就是我妈。
外头的媒体都说我优雅知性,成熟且识大体,说周家刘太太眼光毒辣,看人很准。媒体所说的话无不把我捧上天,可这一刻,我几乎快要原形毕露,因为我嫉妒她嫉妒到快要发狂了。
情绪也是难得的起伏,眉间的纹路怎么也舒展不开。
“房间在顶楼,这是房卡,如果有需要这边可以让服务员给您带路。”我勉强假笑着。
我面前的中年女人也笑,可她明明是笑的,但还是不由得让我感觉到了敌意,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她看着我,说道,“就麻烦你给我带路吧!”
我就是想拒绝,“女士,不好意思,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忙,不如……”
她打断我,“你们这么大的酒店,难道不知道客人至上?”
无奈作罢,我只好领着她过去。
我把她送到门口便要走,但她不让,她说万一弄错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我留下比较好。
她没有直接刷卡进,而是敲门,来开门的人是周迟。周迟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是穿了一条内裤。
3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周迟第一眼看见的是我,紧接着他眉头便很自然而然地蹙起,又有些不耐烦地来了句,“你来干什么!”
转瞬他瞧见了我旁边的中年女人,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语气柔和道,“阿姨,您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中年女人也适时开口问道。
周迟神情冷峻,否认道,“不认识。”
我苦笑,依旧努力维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女士,那我这边就先去忙了?”
“遇见自己丈夫出轨都能如此冷静,看来这豪门夫人你是非当不可。”她眼神上下打量我,从头到脚。
很显然,她认识我,而且打最开始在楼下她就知道我是谁,估计她没少看娱乐新闻,又或者说她真是关心关注她女儿徐清清的动态。
我像是没听到一样,“女士,既然没事那我这边先去忙了。”
说罢我掉头就走,她在我身后说个不停,句句都不善。
“听说你打了我女儿一巴掌,你记住,这一巴掌,我会找机会让你还回来的!”
“还有丑小鸭永远也变不了白天鹅,鸭子就是鸭子。”
“鸡就是鸡。”
“灰姑娘也只能存在于童话当中!”
……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那个跟着下过海的富商跑了的妈,会替她另外的“女儿”来嘲笑我这个渴望逃出生天的“普通人”。
此刻,从我的后背看我,我的腰杆的确挺得很直,但从我的正面看我,我的表情严肃得很,脸上也没了笑,当然也很难笑出来。
最后的最后,我还听见她说,“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不过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周迟玩笑似地接话,“确实,影后级别。”
当演员?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当演员哪里有那么容易,没人捧的话也很难溅起水花。再说我可以和她一样找个有钱人嫁了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时光不等人,青春不复返。
至于她说的她不会放过我,我想说我其实也并不想你好过。
前台处。
我给酒店员工嘱咐了几句后我便收拾好东西提前下班了。不巧,刚出酒店门便接到我爸的来电,催我给他打生活费。
我没有多说,直接给他转了双倍过去,并且让他下个月也别来烦我。
今天我难得有这烦,我不由得拿起手机给何以年发了个信息,说晚上约他喝酒,他回我回得很快,答复也是痛快,直接答应,还让我晚上去他公司底下接他下班。
何以年是我发小,他爸和我爸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小时候有段时间我被寄养在他家,那时候我同他一起上学下学,还被人传过绯闻。
那时候人家都说何以年居然喜欢一个乞丐。我听后心如刀割,难受自卑得要命。我那时虽不是个乞丐,但是穿着的确可以用“破破烂烂”四个字来形容。
何以年那时候也会很直白地“安慰”我。
“你有这张脸,穿什么都好看。”
“要知道你这脸可是美得不可方物,那毕竟是用你的脑子换来的!”
“以后要好好珍惜,别总是板着脸,多笑!”
我挺听他话,目前为止多数时间都会笑,只不过我的笑容是我练习了很多遍的。
练习到具体入微,比如嘴巴上扬到哪里是最好看最适合我的,眼睛眯成什么形状看起来最和善,也是这些练习都成就了我现如今可谓是“完美”的笑容。
……
还没到他下班时间,为了低调行事,我卸了妆后我便开着我的小电动代步汽车去他公司楼底下等他,而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下过车。
他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旁边还跟着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笑,动作举止有着一些年轻小女孩才有的心思。
同作为女人,我看出来她对何以年是有着别样的感情的。
我心里不由得感叹,何以年还是和从前一样,深受女孩子喜欢,但凡他丑一点,学习差一点,曾经的我都不至于被那么多女孩子围攻。
何以年很自然的上了副驾,扯下脖子上的黑色领带,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系好安全带后问我,“沈小姐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去酒吧?”
我发动车子,“今天酒店工作清闲,又这么久没见你了,所以过来约你!”
我和他关系虽好,但我也不是什么都说。我也不喜欢将自己难过的事情分享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我特别要好的朋友。
何以年听后闷哼一声,接着调整好座椅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不过他嘴还没停,“大忙人还有清闲的时候!”
他倒是挺会怼。
酒吧。
我和何以年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何以年调侃我,他说,“沈小姐还真是美若天仙,素颜都有男人上来勾搭。”
我嘴角抽搐,回他,“彼此彼此,何公子这才到公司几天啊,就勾搭上了一个小美人。”
他点好了酒,看向我,“怎么,你吃醋了?”
我无语凝噎。
而他接着说道,“你放心,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没人能够代替你的位置!”
我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没一会儿,酒上齐,这时候又来了一个打扮有些非主流的黑丝妹子过来要何以年的联系方式。
我抓住机会“嘲笑”他,“何公子打扮这么斯文居然会有这么性感的妹子瞧上,看来何公子一直都艳福不浅呀!”
何以年难得脸有些黑,估计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被这个类型的女人搭讪。不过好脾气的他并没有拒绝对方,而是笑脸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了出去。
人走后,何以年正经起来。我刚要喝一口酒,何以年便制止我。
他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喝酒了,开不了车,你就别喝了,一会儿还得送我回家!”
我愣住,好像是很有道理,但又有些不甘,“那你给我点酒?”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道,“来酒吧,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和他扯皮这么久,最后我只能认栽,滴酒不沾。
无奈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刚要点燃,他便阻止我,说公共场合不适合抽烟,还让我去厕所抽。
当时的我莫名有些烦躁,没听他的话,直接点燃了香烟,轻轻吸了一口后弹了弹烟灰。
何以年看着我,眉头拧得紧,“最近遇到了什么比较难的事?”
我摇头,“没有。”
他笑,“没有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见到了很久没见的人,有些激动罢了。”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你特么别有什么事都自己憋着,可以告诉我。”
我眼眶有些湿润,但是忍着,“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富婆!”
他不再出声。
我一根烟抽完又点了第二根。
我算是个老烟民了。我很小就会抽烟,只不过小时候都躲着抽。那时候大人不让,而且那么小抽烟的的确确不好,年轻人还是不要学。
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染上这种费钱又伤身的恶习。
第二根抽完我又要点第三根,何以年没制止我,或许他此刻知道我只有这样才能够更舒服一些。
不过何以年虽然没阻止我,但是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小姑娘来制止我的不良行为。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仿佛是正义的化身一般。
“姐姐,你能不抽烟吗?这里的味道好大,我有点受不了。”
我露出招牌式笑容,“好,姐姐不抽烟了。”
说罢我很快按灭了烟。
这时候一男声从不远处飘过来,“佳薇,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
我愣住,说话的人居然是沈文臣。
我再抬眼时他人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见到他的一瞬间我整个惊住,因为此刻的他完全和我印象中的他是两个人。
我印象中的他是性张力十足的成熟男人,而此时的他全然是一副清纯学生样。
我心里头疑惑,难不成他这是在玩角色扮演?
沈文臣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声音小小地问那位小姑娘,“佳薇,这两位是?”
小姑娘望向我和何以年,我莫名有些紧张,而何以年则一脸无所谓。
“其实我也不认识,就是觉得他们好配,看着很美好!”小姑娘开口道。
我觉得有些尴尬,我和沈文臣除了初次见面,私底下几乎没有在这种地方见过面,我和他永远都是在他海边那隐秘的别墅里才会见到。
有那么一秒我都怀疑沈文臣是不是双胞胎,而我面前的男人就是他的胞胎兄弟。
直到我被他堵在厕所门口,又被他一把拉进厕所单间里,我才确认了我面前的人就是沈文臣。
他很冷静地问我,“他是谁?”
4
男人总是有着很奇怪的占有欲,就像现在,沈文臣抵着我问何以年是谁,这明明与他毫不相干,而他也并不喜欢我,但他还是在意。
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碰了一下,心里头总会有些痒痒的。
“朋友。”我解释道。
“什么样的朋友?是你和我这样的朋友?”
“他和我没那方面的关系,我们就是普通的好朋友。”
他听后满意点头,又突然抱起我,我的双脚被迫架在他的腰上。他蠢蠢欲动,俯身亲了过来。事后我突然想问他,问他如果有人联手欺负我,他会怎么做,但一直到最后我都没问。
人贵有自知之明。
出了厕所,我和他再次变得像陌生人一样,陌生而又有距离感。
……
我开车将何以年送到他家楼下,何以年却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笑了笑,说道,“你喝多了。”
氛围有些奇怪,充斥着暧昧与尴尬。
他看着我笑,“嗯,好像是。”
把他放下后我调转车头,回家。
我到家的时候快十一点,我很少这么晚回来,我婆婆开着灯在客厅等我,我整理好情绪进去,“妈,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有些慌张,“偷吃”的事情也就发生在不久前,“酒店工作忙,所以有点晚了。“
“酒店工作忙?可有人告诉我你今天提前下班了!”周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走了下来。
“酒店的其他业务需要我处理,妈,您也是知道的,酒店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外出处理。”我说着望向了我婆婆。
我婆婆听后点头。
周迟这时候不屑地笑道,“要不是清清的妈妈我怎么会知道你沈念茹背着我私底下见男人?”
我蹙眉,周迟已经将一沓照片甩在了我眼前。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不过我也从未派人跟踪过你,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寂寞,饥渴难耐,居然同时约两个。”他顿了顿,“其中好像还有一个学生。”
我婆婆听后急了,“周迟,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妈,我知道!”
我深呼了口气,拿起面前的照片,看了看,有我开着小电动汽车而副驾驶是何以年的照片,也有我送何以年到他家楼下的照片,更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有我和沈文臣在厕所门口的照片。
我没想到那位我曾经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给我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她居然在今天就找了人跟踪我,我想她应该为此花了不少的钱吧!
事已至此,我还是没有放弃辩驳,“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话虽半真半假,但我不想和他就这么离婚确实是实打实真的,我想和我婆婆成为亲人,希望她能够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妈妈。
可这时候我婆婆看着我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些许的失落。
周迟则乘胜追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给你一个选择,和我离婚,我可以放过你,并且不把这些照片曝光给媒体,维护你最后的形象。”
“如果你不同意,我相信你会期待你日后在媒体大众眼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的,到时候臭名昭著,谁还敢用你?”
我脸色煞白,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瞬间理解了书本上的那句话,那句话说攻人先攻心。
如果要打败一个人,首先要击垮的是这个人的内心。徐清清的妈妈也算是歪打正着,如果她不是我妈,我相信我无关痛痒,可我知道她是我妈,只不过她不知道我是她曾经的女儿。
她用着别人的母亲的身份来攻击我这个她曾经不要的女儿。
也是,人家跟着她长大,我只不过是借着她的肚子生下来的种,要不是我命大我估计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母女情,人家早就忘了我了,毕竟我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渔民的女儿。
我知道周迟嘴里还有很多不好听的话没有说出口,除了这个,我真怕他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毕竟在我婆婆心里我永远都是善解人意且懂事的存在,我不想让她失望,但有时候我又难以避免。
“妈,您怎么看?”我没有理会周迟,而是直接问我婆婆。
我婆婆的态度也会决定我的态度,一直以来我都当我婆婆是我的亲妈,至于周迟对于我来说向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不过我需要借用他的种与我婆婆有血脉连接而已。
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奇怪,但我好像真的就是这么以为,也相信只有这样才可以真的成为亲人。
“念茹,这照片都是真的吗?”我婆婆问我。
“嗯,是,都是真的。”
这次我没有说谎,也不想说谎。
“里面的人都只是普通朋友对吗?”
“嗯,是,都是普通朋友。”
我婆婆眉头蹙起,“念茹,你说谎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
我垂眸,“周迟,我们离婚吧!“
周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不敢相信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离婚,随后他回过神来,“好,不过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沉默许久后说道,“我没什么条件,你名下的还有妈名下的我都不要,而我名下的我也不分给你,这样就行!”
“念茹,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曾经的你看起来那么的单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的婆婆十分悲愤地说道。
我沉默不语,一旁的周迟得意起来,“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大,我一开始就应该找人跟踪你!”
其实我胆子一般,只不过觉着这家里没人会在意我私底下的言行,所以才会敢和沈文臣扯上关系,不过我和何以年之间的确是清白的。
我的婆婆起身要走,我没有理会周迟,而是在我婆婆身后说着,“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妈,我祝您长命百岁。”
我婆婆走后,周迟开始言语羞辱我,“以后你回你的乡下当渔民,要是鱼卖不出去可以来找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帮你!”
“你爸那个酒鬼要是再问我要钱,我也会看着给一些!”
我抬眼直视他,“我爸问你要钱了?”
“你装什么不知道?难道不是你让你爸来要的?”
我有些累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他笑,“明天就可以!”
隔天我同他办好了离婚手续,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我一眼就瞧见了徐清清的妈妈,她正好也瞧见了我。
她戴着墨镜向我走来,那模样俨然是我高攀不起的贵妇。
她说,“不好意思,破了你的豪门梦,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脚踏实地找个地方去打工,别总想着一步登天!”
5
如果能够一步登天那谁不想一步登天?我有这个机会可以去尝试所谓的“一步登天”,那我为何不试?
我想过得好而已,我有什么错?
再说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步登天?还有她可比我狠多了,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根本不想理会她的话,不是懒得回,也不是我怕了她,而是此刻的我对她除了厌恶憎恨以外没有别的感情。
我加快了步伐,想着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不巧,我再走了几步路之后,发现徐清清迎面向我走过来,她到我面前停下,未说一句话,反而是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巴掌打了过来。
我没来得及躲避,而她速度也是够快,这一巴掌下去,我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我没喊疼,倒是徐清清,她摸着自己的手,咬着牙说着,“嘶~,痛死我了,用太大力了!”
“沈念茹,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我眉头紧蹙,扬起手利落反击,可半空之中手却被人抓住。
我抬眼一看,抓住我手的人是我的前夫,周迟。
“放开!”说着我挣扎起来。
我这人有仇必报,而且能够当场报仇的,那就得当场报仇,如果当场报不了仇的,那我也会记住,并且一定会找机会报仇!
我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挣脱开,反倒是不巧,我又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怒目瞪着那人———徐清清的妈妈。
此刻她也是十分犀利地瞪着我。
她说道,“我这人有仇必报,尤其是对于伤害过我女儿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你记住,别再惹她,她不是你惹得起的!”
有仇必报?
我们还真是像啊!
只不过这和我脑子里想象的母亲太不一样了,苦笑。
我怒火攻心,失望、愤怒、委屈、无助感顿时涌上心头,很少哭的我流泪了。没有哭声,但没被人控制住的手却直接伸过去掐住了徐清清妈妈的脖子。
我下手的力气对我来说不小也不大,但力气绝对比她大。
她挣脱不开,支支吾吾求助周迟。
徐清清也急了,她说,“沈念茹,你等着,我这就报警!”
她话一说完,我力气更大了。
“徐清清的妈妈”脸上开始暴起青筋,脸也是涨红。
周迟意识到不对劲,松开了我那一只企图扇徐清清巴掌的手,而后过来十分用劲地试图掰开我掐住徐清清妈妈脖子的那只手。
一旁的徐清清吓哭了,嘴里喊着,“妈,妈!”,手上动作不停,拿起手机报警了。
伴随着她的哭声,我双手都伸向了“她的妈妈”。我像疯了一样,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突然,我也被人掐住了喉咙,那人是周迟,周迟初始的力气不大,他威胁我道,“放手,不然你也不会好过!”
我咧嘴狂笑,手上动作还未停,直到我快要窒息我才松手,与此同时,周迟见状也很快松手,而后我意识渐渐清醒。
“疯了?你就这么想做我太太?”周迟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咳嗽着回不上话,这时候耳边传来警铃声,不到几分钟,我身边站着几个民警。
“什么纠纷?”我听到有人问。
徐清清接话道,“她打我妈!”
……
“民事纠纷?”
“带回警局处理吧,这里人太多!”
……
恍惚间我人已经到了警局,我没哭,但眼睛涨得厉害,很不舒服。警察问我的话我也一个字没回,只是狠狠地瞪着“徐清清的妈妈”。
徐清清的妈妈被我瞪得发毛,死活咬死我,说要告我故意杀人。
周迟在旁边劝我道歉,他说,“看在往日的份上我帮你求情!别发疯了,你还不明白?你已经被我周家遗弃了,没人罩得住你,不想坐牢就赶紧道歉!”
被遗弃?我“哈哈”笑了两声,听起来我还真像是一条狗,还是一条忠犬,忠于周家,忠于我所想象当中的亲情。
周迟能够这样对我,毫无疑问是被“我的前婆婆”所默许的,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
富人的一时善意穷人真的别太当真,点到为止就好,我早该知道。
但她为什么又会愿意将我嫁给她儿子呢?我怎么也想不通。
我始终不肯道歉,事情越演越烈,周迟见我迟迟不说话,开始打我爸的电话。
我瞳孔收紧,等着审判一般。
周迟打了好几通,那头都没有人接,我知道,我爸的电话只有他打过来的份,不会有我们打过去的份。
我看着周迟焦急的模样,心里想的是,结婚这么久以来,这还真是他第一次为了我忙慌成这样。
我咬咬牙,就当两清了吧,毕竟最开始是我为了一己私欲害得他“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我拿起手机,翻找到沈文臣的电话,丢了过去,“用我手机打这个号码!”
他愣了几秒,难得的那么听我的话,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头的沈文臣说了什么,我只听到周迟冷漠地说道,“民和路这边的警局。”
“沈念茹!”
“打架斗殴!”
徐清清插话,“故意杀人!”
……
挂了电话,周迟把手机还给我,还是一如既往,怎么也不忘嘲讽我,他说,“看来你男人还真是多,貌似还挺有钱,接电话的还是那男人的生活秘书,牛啊!”
“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什么鬼生活秘书!”
我被他的幼稚勾起了兴趣,不由得回怼,“是啊,你确实不如他,你靠父母,他靠他自己!不论是哪一方面,你的的确确比不过他。”
说罢我嘴角上扬,淡淡一笑,这一笑落进周迟的眼里那就是看不起的嘲笑。
从前的我从未表达过瞧不起他,兴许是他没想到他一直来瞧不起的人居然同样的瞧不起他,又或许是伤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面子。
他怒了,“沈念茹,你真是该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就不该顾及旧情!”
他怒了,可我笑得更开心了,我说道,“真没想到我的一句话能够令你这么激动,你的情绪原来这么好拿捏,难怪你妈一直不肯将公司交给你打理!”
“你……”周迟话还未说出口,徐清清便上来安慰周迟。
“宝宝,别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生气,我和我妈是不会放过她的!”
……
这时候警察局里的一个帅小伙赶过来说道,“安静一点,这里是警局!”
我听后乖乖闭嘴,架着脚面上看着冷静的样子在等,可其实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怕他不来,毕竟就算我坐牢了,他也并没有违反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他只要等我从牢里出来再按着约定和我结婚,给我名份,至于其他的,他哪里需要多此一举管我死活。
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来了的时候,我透过警局的玻璃窗看见他的车子驶入,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我想,他既然会来,那我一定不会有事,而我目前的状态就有点“狗仗人势”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浅浅补了个妆,而后看着徐清清的妈妈说道,“只要我死不了,你以后的日子就等着睡棺材板吧!”
徐清清的妈妈不怒反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嚣张到几时,就你?和我斗?”
她又冷哼一声,“我不小心弄死你需要赔付多少钱?你这条命值不值1000万?”
我还未反驳,就有一男声替我驳道,“1000万?1000万买你这条命吗?徐夫人?还是称呼您为韩穗安女士?”
那人不是周迟,而是……
6
那人不是周迟,而是沈文臣的助理。
说实话我见到他我是有些失望的,因为这代表沈文臣没来。
这助理我是见过的,还有他的嘴毒我也是领教过的。
只不过从前他的嘴毒只是用在我身上,而我那时候我嘴上虽什么都没说,默默受着,但我心里那是恨他恨得牙痒痒,总想着有一天要让他知道我其实不好得罪,也更不是他想象当中的那种会常出现在风花场所的女人。
今日他的嘴毒倒是很合我胃口,有那么一秒钟我失去理智,觉得好像我和他从前的“恩怨”我似乎都可以不计较了。
总之感谢他替我回了一嘴。
他接着说道,“韩穗安女士,好久不见!”
短短的几句话,我瞅见徐清清的妈脸都黑了。
我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见这场景,心里察觉到徐清清的妈与沈文臣的助理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没有,那也是徐清清的妈妈有什么把柄在沈文臣助理手上。
不然一个那么嚣张的富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并且一下子就打算放过我。
她说,“是我狗眼不识泰山了,竟忘了沈念茹小姐姓沈,我这脑子怎么没想到沈小姐可能是沈家的人。”
“都是我和我女儿的错,是我们先动手打的人,希望沈小姐原谅我们!”
我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什么,但我也没想解释。
……
徐清清的妈妈低声下气这么一张嘴,徐清清便不乐意了,那态度就差把我吃了,而周迟则直接上来挑衅。
周迟道,“沈家?不过是个渔民的女儿,何时是什么沈家的人?还有,这沈家我没听过,我周家也不怕!”
周迟嘴里吐出渔民二字的时候我一直在看徐清清妈妈,也就是韩穗安女士的反应。
我想知道她在听到渔民二字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一些曾经的过往,想起她其实还有一个女儿,但很可惜,她没有。
徐清清的妈妈拉住周迟,示意让他别说话。
沈文臣助理这时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沉,他面无表情问我道,“你想怎样?”
我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几秒钟后,我声音不大回他,“打回来!”
说罢我看向别处,我怕沈文臣的助理觉得我有些过分,毕竟很少听到说调解矛盾是说打回来的,一般都是索要金钱赔偿或者说是让对方坐牢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
他说,“好,打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他与从前的他给我的反差太大,还是什么鬼的,我竟然觉得有些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于我这么无理的要求答应得这么轻松,就像他真的懂我的感受一般。
徐清清妈妈咬牙说道,“好!”
这回答我有些难以置信了,沈文臣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徐清清的妈妈都如此,我本以为最多是能够捞我出来,或者赔几个钱。
徐清清和周迟都急了,但徐清清的妈妈拦住了。
她说,“没事!”
最后呢我们在警局签了和解书,而在某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我一巴掌打在徐清清脸上的时候她是懵的,但她没想到我会再多打两巴掌。
“我说的打回来,没说只是把你打我的打回来,没听说过三倍奉还吗?”我盯着徐清清怒目圆睁的模样说道。
而就在她以为我不会再打她的时候,我手又快速下去,又是一巴掌。
“我尊老爱幼,可不敢打你妈妈,这几巴掌你就替了吧!”我又看着徐清清的妈妈,说道,“毕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想我当着您面打您女儿您应该很难受吧!”
她涨红了脸,但还是笑着,不知是喜是怒。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沈文臣的车上。
我问那位助理,道,“见过你这么多次,都没问过你名字,你叫什么?”
他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沈小姐没必要认识我,我也对沈小姐不感兴趣!”
我不由得白他一眼,心想,我沈念茹倒也不会对你存心思,你这么说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了。
我转移话题,“沈文臣怎么没来?”
“先生他今天很忙,要陪佳薇小姐,没空过来!”
“佳薇小姐是谁?”我知道佳薇就是我在酒吧见过的那位佳薇,但是我还是想问问。
沈文臣助理淡淡一笑,“佳薇小姐当然是比沈小姐要重要得多的人了!”
他这话说得我心疼,其实不管我承不承认,我心里都清楚的知道,对于沈文臣,我对他的感情的的确确不太一样。
我爱上了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甚至会对他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从不承认。
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帅男人应该没几个女人抗拒得了吧,更何况那人还是沈文臣。
沈文臣的助理把我放到海边的别墅区,之后他人便走了。这里我很熟悉,一般我只有白天在这,这一次很与众不同。
我进门的时候,一眼便瞧见沈文臣的生活秘书———顾左。
顾左在这儿那就说明沈文臣晚上会过来。
“沈文臣什么时候过来?”我问他。
“先生他不过来了,我来这儿是来拿点东西过去的,先生他今天要陪佳薇小姐!”
我隐忍面上不开心的表情,“嗯,好。”
顾左走后这偌大的别墅只有我自己,我从酒柜里倒了杯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沈文臣的人好像都在告诉我那个佳薇对于沈文臣来说比我重要,他们是在暗示我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吗?
可怎么可能呢?我是不会走的,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我要有钱,我要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通通不得好死,我要徐清清的妈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爱情这东西当不了饭吃,我也从未在沈文臣身上奢求过。
一个成年人对于自己的感情的自律,对于自己感情的权衡利弊还是有的,才不会盲目到白白牺牲。
于我而言,一切以利益为上。
那个叫佳薇的女孩看起来那么单纯,那么美好,比我好太多了,挺好的,祝他们幸福。我只要权利和金钱,沈文臣的爱给你了,我不和你争,那个叫佳薇的女孩!
酒至三旬,我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
不知道是何时,我感觉到有人抱起我,走了一段路后又将我放下。而后我躺在一片柔软之上,在黑暗之中有察觉到沈文臣的气息。
他俯下身来,气息渐浓,微微轻喘,靠近我。
我知道他这是忍耐久了。
他唇覆了过来,冰冰凉凉,我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我没想到我的这个反应他好像很喜欢,他的唇加大了力度,开始疯狂掠夺。
隐隐约约之间,我睁开了双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黑暗之中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察觉到他的胸部硬硬的,应该是有了反应。
“怎么回来了?”我问他。
他不答,动作接下一步,嘴里小声喊着,“佳薇!”
我心头一紧,他应该是被拒了,所以才来找我。
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带着猜测性以佳薇的口气回应他,“文臣哥哥!”
估计是我猜对了,他看起来更兴奋了。
7
我心里估摸着那位佳薇姑娘的性子,学生的样子,在这方面应该是比较的青涩害羞,所以对于沈文臣的一举一动我没有给任何回应,只是单单被动着。
天亮的时候,我一睁眼,便看到沈文臣在我眼前穿衣服,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臂上多了个纹身,兔子模样,抱着一颗萝卜。
不说他本身其实不喜欢纹身,仅仅说这纹身的图样就特别不适合他,和他这种伟岸高大的成熟男人形象反差太大。
我多嘴问他,“怎么纹身了?”
他随口回我,“想纹便纹了。”
“纹个兔子,抱着一颗胡萝卜,挺好,很可爱,很符合你的气质。”我心口不一。
其实我不喜欢纹身,因为我觉得纹身这东西谁都可以纹,没什么好特别的,如果不是自己特别喜欢,跟风纹就跟个傻叉一样,一点主见都没有。
毕竟这玩意儿对一般人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不说世俗的眼光,但什么考公考编基本上就失之交臂了。
总之没有那个条件或者说自身家庭条件不行的,纹身就是纯耍酷,高成本,低回报,我可不干。
沈文臣穿好了衣服,他貌似要下楼,我喊住他,“你去哪?”
他冷冷地,好像不怎么想搭理我,“吃饭!”
我掀开被子,直接起身,“一起!”
他见我这一丝不挂的模样不由得挑眉盯着我,而后视线转向我的胸部,淡淡说了两个字,“真大。”
我接话,“那还不是你按摩的手法好,成长得快。”
他坏坏一笑,但笑而不答,紧接着转身要下楼,我连忙跟上,走了几步路,他突然停下,我差点就跟他前胸贴后背了。
“穿好衣服。”他说道。
“这里就你和我,穿不穿有所谓?”
“一大早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吃我?”
“如果可以的话,吃你吧!”
说罢我贴了上去,尽管隔着他的衣服,可是触感还是明显。
他没什么反应,但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是有些生气的,我识相地打算离开,可他又突然转身将我抵住。
“昨天辛苦你了!”
他眸子透着欲望直抵我唇部,我会意,细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靠近,浅浅伸出舌头覆上了他的唇。
他吻技一流,藕断丝连,我不由得抱紧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楼下有人喊道,“先生,今天要去接佳薇小姐下课吗?”
说话的声音是沈文臣的助理。
沈文臣像是有些心虚一般,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突然松开了搂紧我的手。
他说道,“接!”
我有些迷离,而迷离之中又有些尴尬。
我故意睁着无辜可怜的大眼看着沈文臣。
沈文臣回望我,又舔了舔嘴唇,有些命令的语气说道,“把衣服穿好!”
我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之上,狐媚一笑,“好。”
背过他后,我不再演戏,收了笑,一脸严肃的将衣服穿好,下楼。
楼下,我未见到沈文臣的助理,我有些好奇地问沈文臣,“你助理呢?”
他没理我,在吃饭,好像是为了一会儿的事情。
“他们怎么都叫你先生?”
他还是不理我。
“佳薇是你的心上人吗?”
他依旧不理我,我是惹到他了吗?
我还是吃饭吧!
半中途,沈文臣要出门,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我便开口说道,“沈文臣,我离婚了,你答应过我的,在我离婚的时候会给我一个名分!”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背对着我,终于理我了。
他语气平静,说道,“再等等吧,我还不想这么快结婚。”
我几不可察地蹙眉,明明说好的在我离婚之后会给我名分同我结婚的吗?还是说是因为那位叫佳薇的姑娘吗?
我明明怒了,可我还是微笑,“好,我等你!”
之后沈文臣便出去了。
我想他应该是去接那位佳薇姑娘下课去了。
我心情有些不爽,正闭目养神,手机震动了,来了电话,拿起来一瞧,是何以年的。
“怎么了?”我问道。
“帮个忙!”
“你说。”
“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
“怎么?”
“公司有人想给我介绍对象,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人想撮合我和之前你说过的那个妹子,所以……你懂的!”
“什么时候?”
“今晚,我公司聚餐,他们让我带女朋友过来见见。”
我想也没想,“行,到时候发地址给我,我开车过去!”
何以年,“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
挂了电话,我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倒是安稳,中途没有任何一个人找过我,也没人关心我吃没吃饭。
醒来的时候别墅里也只有我自己。
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一觉醒来没有工作要忙,挺自在也挺不习惯。
我想着既然是要装何以年的女朋友,那我自然是不能够给他丢脸,要好好打扮一下。
再说现如今我也是单身,也不是什么要脸面的豪门太太,打扮起来也没什么好顾及的,说起来从前我的妆扮都是收着的,装着贤良的模样,我意思也不是我不贤良,就是打扮一看就是个有夫之妇,不该露的我从不露。
一直以来我对我的身材都很自信,尤其是我的胸,不会太大,也绝对不小,丰满得刚好。
我化了一个相对来说较浓的妆,假睫毛也贴上了,又挑了一条低胸的包臀连衣裙,穿上后显得我腰细臀肥胸还大,尤其是事业线格外的突出,再往下我的双腿也是显得格外的笔直修长,这已经很好看了,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脑袋灵光一闪,黑丝!我应该穿条黑丝打底!
利落穿上之后又挑了一双亮闪闪的黑色尖头高跟鞋,这高跟鞋一穿,我的个头快奔一米八。
收拾好了后我开车去做造型的地方简单做了个一次性的披肩波浪卷发。
刚做完造型,何以年就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时候过来?”
“在哪?”
“我发定位给你。”
“行。”
收到定位后,我开车导航过去。
到了目的地,我停好车,何以年发信息说要过来接我,还说顺便私底下打个配合,我说好。
何以年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挑着眉,笑得开心。
他问我,“这么重视我?”
我捏着皮包,漫不经心,“嗯!”
他也不吝啬看我的目光,直言不讳地夸我,“真性感!”
我勾唇,“爱了?”
他点头,“你和平时还真不一样!”
我也点头,“离了婚和没离婚是不是区别很大?”
他听后愣了一秒,而后问道,“你离婚了?”
“嗯!”
他笑意渐浓,“我知道我笑不礼貌,但你离婚我是真的开心!”
我开他玩笑,“怎么,想追我?”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我催他,“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
“就当场不论发生什么都演下去,不翻脸就行。”
我一口答应,“行,不过你要记住,你何以年欠我沈念茹一个人情!”
何以年,“知道啦!”
说罢一把上前楼住我的腰,我不由得一缩,我还真没被他这么搂过,有些不习惯。
“腰真细!”他低头靠在耳边说道。
氛围有些暧昧,可我也不怕。
“一直都想摸吧?”我说道。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搂我搂得更紧了些,“待会儿好好表现!”
8
他公司聚餐的地方选得挺好,怪高级,一般来说公司聚餐很少有人会来吃牛排。我也是没想到,我这打扮在这种场合实属是有些太招人眼球了。
何以年搂着我路过一桌又一桌,我莫名的有些紧张,总觉得今天没那么简单。
到了地方,何以年开始介绍起我,好在我妆化得够浓,之后应该路上见了我也不会认出我来吧,我心想,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豁出去了。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大家叫她念茹就行。”
何以年介绍完,桌上的人安静了几秒,似乎是没想到何以年真的领了个女朋友过来。
我一眼就看见那位喜欢何以年的妹子,妹子看上去白白嫩嫩,脸颊处也是红扑扑的,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很优雅,很可爱,很讨喜,总之,我不讨厌。
我露出我标志性的笑容,“嗨,大家好,我是以年的女朋友!”
我说以年两个字的时候我旁边的人明显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喊他。
那位妹子见了我后脸上的表情就不对味儿了,表情一看就知道心里不开心了,这妹子单纯,藏不住事。
我和何以年坐下后,何以年立马脱了外套给我披上,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怕我走光,可我不怕啊,我既然敢穿,那我就不怕走光,这年轻的时候没露出自己的胳膊腿的那感觉都白活了,老了露出来都没人看。
我这里说的可是正面的,鼓励穿衣自己喜欢就好,并不是说非得露,别误会。
何以年的衣服刚披上身,他的同事便纷纷开始调侃起来。
“原来何大帅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平时真是太低调了!”
“是啊,我们还想给何大帅哥介绍对象呢,看来我们是瞎操心了!”
“何大帅哥的女朋友能喝酒吗?我敬你一杯!”
我听后连忙摇头,“我开车过来的,喝不了酒!”
本来我这么说就应该结束的,可何以年接话了,“她喝不了,我替她喝!”
何以年很痛快地拿起酒杯干了,那位妹子见状模样落寞得不行,自己默默喝着一杯又一杯。
她这个样子就好像让我瞧见了从前的自己。
高中的时候我的状态也是这样,单纯得很,喜怒形于色,根本不懂得隐藏,那时候暗恋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可男同学根本就对我没意思。
男同学一直以来喜欢的都只是我那时候玩得还算不错的一个女同学。
毕业那会儿男同学向那位女同学表白了,然后呢女同学也同意了,之后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毕业聚会的时候也是类似现在的场景,我暗恋的男同学还有他的女朋友,也就是那个女同学和我一桌,我暗恋的男同学替那位女同学挡酒。
二者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和何以年是假的情侣,而那位男同学和女同学是真情侣,但其实不管是不是相同的,但在那妹子眼里的场面就是和我当时眼里的场面是一样的。
正因为是这样,我反而不心疼,演得更加卖力,我希望她能够成长吧!
我装着心疼的样子看着何以年说道,“宝宝,少喝酒,对你身体不好!”
何以年拿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秒,“好,我不喝酒!”
还真乖!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有人说了句,“好想看以年哥亲他女朋友啊!”
空气之中安静了,而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沈文臣就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我这里。
我淡然一笑,“你们要是不介意撒狗粮的话,那我们就亲了。”
“可以吗?”
我接话,“可以!”
何以年也是动作快,我刚说完可以他就一把搂住我的腰往他怀里带,我们之间距离不断靠近,嘴唇也是越靠越近,最后亲上了。
何以年的唇很润,我本想只是轻轻碰一下便离开,可他居然撬开我的唇,伸舌头进来了。
事已至此我有些尴尬的回应着,而他吻得倒是沉醉,沉醉之间我甚至觉得他的吻技不错,和沈文臣有的一拼。
可他明明和沈文臣不一样,沈文臣经验丰富,他在我的印象里他都没怎么交过女朋友。
怎么会如此熟练。
离开何以年的唇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时候的我才看见沈文臣,他的旁边坐着那位佳薇姑娘,只不过这时候的沈文臣注意力并不在我这边。
何以年则搂我搂得更紧了,好像就是在告诉他的同事,我真的就是他的女朋友一般,又或许也在告诉他自己,我沈念茹此刻就是他的女朋友。
一旁喜欢何以年的妹子脸都黑了,而我在看到沈文臣的那刻起也终于演不下去了。
我给一个普通朋友发了个信息,让她给我打电话,就说找我有事。
很快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
“喂?”
“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我立马过去!”
……
挂了电话,我跟何以年以及他的同事们说道,“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何以年握住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我拒绝,“不用!”
我拒绝得干脆,但我没想到何以年的同事们是那么的“懂事”,他们说,“就让何大帅哥陪你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人也不太安全!”
“就是,就让他陪你吧!”
我只好顺承,“好,那对不起各位了,我们就先失陪!”
招呼好了之后,我挽着何以年加快步伐出门,但沈文臣直接挡在我们面前我们是没有想到的。
沈文臣戴着眼镜,一如之前在酒吧见到的那模样一样,透着学生气。
那位叫佳薇的姑娘率先开口道,“姐姐,我们是不是在酒吧见过?”
我尬住,还是微笑点头,“嗯,不过我这样你都认得出?”
“姐姐,其实我没认出你,就是我觉得你好漂亮,然后就跟我朋友说了一嘴,是他告诉我你就是当时在酒吧的那个姐姐的!”
我看了一眼沈文臣,又看向佳薇姑娘,“你朋友眼力真好,不过姐姐有事,我就先走了!”
“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我没想到何以年这时候会接话,真是要了命了。
何以年说道,“小妹妹,我是这位姐姐的男朋友!”
“哇,你们好配啊,我可以和你们拍张照片吗?感觉你们以后肯定会火!”
“好,那你快点哦,姐姐和男朋友还有事要忙。”我尴尬的笑着。
照片拍完,沈文臣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会玩!”
我硬着头皮同何以年走了。
地下车库,何以年突然抱紧我,那力道就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我推不开他,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摸着我的头说道,“沈念茹,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
我是知道他喜欢我的,但我没想到他这么上头,说起来他虽然家境不算好,但他也是众多女人追求的对象,许多女人心目中的男神。
他学习又好,长得又好,偏偏喜欢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学渣。
我拒绝他是肯定的,但他没有立马死心,而是说会等我。
这话我也说过,对沈文臣说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沈文臣已经回来了,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没想到他会回来的比我还快。
他脱了上衣,上半身一览无余,“男朋友?不是说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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