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1根2根3根4根5根6,根一乘根二

转眼之际,又是新的一年了,新年的鞭炮声刚刚隐去踪迹,春天如少女般轻盈的步履踱着细碎的步点轻敲每一个新喜的面孔。

正是小草蔓延的季节,树木忽地披上新装,嫩绿的、鹅黄的墨彩四处泼洒;温暖的,清新的气息直扑心房。塘里蓄满了水,沟渠里流淌着清澈白碎的水波,哗哗的欢响装点田野的静寂;小鸟的鸣转在林间悠悠荡荡,起伏的音符诉说着历经了一冬压抑后的巨大喜悦:舞蹈,从一枝到另一枝;歌唱,从黎明到黄昏,总有不绝的激情伴你每一个明丽的今天;似乎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孤独,像一位位艺术家,把灿烂的光辉杰作激起生活的热情,一代一代,在爱的温暖里迷醉一世又一世人。

赏心悦目的田野,心絮、如燕、如柳、如水、如歌、如舞、如醉;面对村庄的寂静与喧哗,面对又一个丰富起来的村庄,她如今日胜一日地丰采,秀蕴、亮丽;这种情愫如醇酒浓香馥郁。一种迷恋,一种归宿的喜悦弥漫我细瘦的躯体,久久波动不止的心房激荡的是春天的交响乐,我灵魂的聆听,已安然入化。

一种情感的记忆忧伤我的心。亲情,相同的骨肉里充满着相同的血液。那逝去的已作古的前辈,那些记忆犹新的面容,那些曾经给予我慈爱和关心的长辈,他们已到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世界,只留下一串串爱怜的微笑注视我,沉思中的我呀,生与死的碰撞独添我不死的郁结,何曾再有谁的抚摸打动我尘灰累累的心?天各一方的亲人犹若隔世,过去的欢聚恍然若失,现实的空白难慰失落的心。

这个清明节,阳光灿烂,并不像往年的阴雨绵绵,所以,心境有些舒达,家人也并无忧郁之色,并且由爷爷发起给死去的曾祖父,曾祖母立碑。这个念头是爷爷早就有了的。

爷爷常说,人不要忘了根,没有先人,哪来我们这些后人呢。爷爷有时放牛到自家坟地边,总不忘看看那些新旧的土坟,看着那荒芜的杂草与荆棘,心里就痛。所以碰见自家人,闲聊时不免提到这个问题:给先人立碑。首先支持爷爷的是伯父,而且不仅支持更提出,每家除了出刻碑钱之外,另每家拿出几十元钱筹备酒席,准备立碑之日,一家团团圆圆地叙叙。既然有权威的爷爷与伯父们大力提倡,爸爸叔叔一行也跟着同意了。

他们请来了刻碑师傅,讲好了价钱,刻碑师傅便戴起老花镜打磨起青石块来了,打磨平整后油上里漆,然后等漆干后在上面用粉笔竖写上曾祖父的生殁之年,称谓,谁立的碑等碑文,然后拿出刻刀与钉锤一个个字对着刻。

如今碑早就刻好放在爷爷家屋外,而且姑祖母的几个出嫁的女儿约定了来上坟的,更加团聚了。

一大早,伯夫就出去购买蔬菜、鱼肉,十点钟不到就等来了几个姑祖母的女儿,她们挎着小蓝子,里面是冥钱与鞭炮,还牵着几个小孩子,她们一来,家里就热闹了。几个月没有见面,没有音讯,突然见面了,总少不了长胖了、瘦了,黑了白了的一通感叹,然后各自坐下说说各家的难处,说到紧要处,另外一些人就赶紧说些安抚话,以便把她从伤感的河流里拯救出来,而后者终于放下了刚才的诉苦,又与她们谈笑风生了。

我立在一边,看着她们平谈的服饰,粗糙的衣作,以及言谈中的那种“苦”的感叹,无时不纠缠我的心。也许她们真的算得上非常年轻,然而黄土的重负,泥水的羁绊,她们的心态和容貌都早已苍老了。日复一日的劳作,年复一年的奔波,岁月的创伤深入她们的肌肤与心田;如今我站在她们身边犹如看着历经了几个世纪风霜的石像,满是时光的痕迹,是光荫的碎片留下的阵阵颤抖的遗憾。

而那几个小孩子,像少时的我一样的无所事事,没有忧虑 ,屋前屋后总是她们奔跑的身影,空中总回荡着她们还没有遭受岁月浸蚀的纯真的笑语……然而这种对比,深入我的内心和我童年的日子如烟、如云。过去的歌声已成为了风,往昔的故事留在记忆里,永远隔着一层现实的屏障;再看几眼她们的妈妈,这一刻我想到的是,生活并非一片光明。许多人在天堂里信步神游,许多人在泥泞里痛苦地呻吟。

前几天村里疯了一个人,出嫁不到一年,流产死了孩子,在外时受人欺侮,便回到娘家,不想回来后便疯了。她是我少年时的同学,记忆里是沉默少言的,没想到这么熟悉的一个人却真实地疯了,忍受不了生活的沉重,消隐不了内心的闷郁,终于把自己推向了生存的极端:逼疯了自己。是自己逼疯了自己,还是社会呢?到娘家时疯得已不轻,见到人,不管年老年少,走过去就与他攀谈,还微笑,不过另外还总会凑得近些去摸那人的头;据说村里最年老的老人的头她不止摸过一次。摸了别人的头后的那种歇斯底的大笑,令人寒毛倒竖:下次见到她时,人们都自觉地远远逃之,这样于他们的脑袋就最为安全。

过去我只认为一些有素养的人才会疯,没想到一个农村农村妇女也会有强烈的思想的斗争,终于致疯。可见农村人的心里活动也是不容忽视的,在繁重的劳累中也有他们的喜与忧,悲与欢。

十一点钟的时候,爸爸与伯夫,叔叔轮换抬起碑石上坟山去了,后面是我们几家人散散漫漫的队伍,一路上摇摇摆摆,比平时的时候显得有些肃静,说话的也尽量的压低了声音,只有小孩子们在麦地、油菜地边跑前跑后地追逐着蝴蝶。

麦子还没有抽穗,油菜花却开得黄橙橙地一片片。温暖的田野,充溢着农村独有的春天的泥土与庄嫁的馨香。我想到了一个词,在这个立碑快到的时刻,我想到了“沁人心脾”。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有意地呼吸着芬芳的空气,我想着在这个好季节里,在这样的好天气里,能与久久不能在一起的亲人一路默默走着,的确像一个梦;像梦一样缥缈而不可捉摸其存在;甚至在这种有些牵强的团聚里,在这平静的步伐里,我有些忧伤,这种感觉萦绕着我,使我觉得在我最亲的人们身边犹如陌路。这种暂时到一起的亲情还不如一片麦田里的气息给于我的更亲切。

人们更埋头干自己的了,现在的农村各自的庭院深深,往日的情感的交流被隔绝了,各自在自己的狭下的天空下,默默无声。“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式的冷漠弥漫着整个村庄,甚至整个农村,整个的一个小世界。

立碑的人流蜿蜒着拥向村前丘陵坡地上的一个小树林,爷爷左颠右倒地在前面指引进林的路,不时地挥锹斩断一些挡着的小树,荆棘,吆喝着向左向右,注意碑撞上树干;后面是父亲与伯父抬着碑,脸上汗渍斑斑,青筋直冒,光着脚板,套着污脏的布鞋,挽着高高的裤腿:青铜色的小腿肌,油油地凸起,充溢着力的健美。再后面是左挥右突的人流,她们不时地拔动树枝,牵扯着小孩艰难地向前摸索过去。

由于是坟山,树木繁茂,荆棘遍生,抬碑的父亲与伯父,手臂都被刺破了,丝丝血迹,在浓密的树林里,格外醒眼。我们都怀着或多或少的一些缅怀的情感,默默地走着,思绪走进久已忘却的记忆之网,亡人的音容在狭小的思想隧道里频繁地涌现。这个时候,就如干燥久矣的一长段尘土飞扬的岁月,终于迎来了一场绝好的大雨,被世事的磨缠,弄得疲惫不堪的人们,他们善于忘记的一些情感的炽热,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喘息,幸福的睡眠。人情似乎如远古的一场大雨消隐了,没有了踪迹。然而,这一刻,在这个小小的树林里穿行着一行沉寂的人流,他们默默地走进了雾霭氤氲的历史,他们克制着现实的烦燥,把思想的手伸进渊远历史的河流,似乎想从记忆里捞取些什么。捞取些什么呢?先人的音容,先人的足迹,先人的佚事。

太阳的光辉洒入树林,世上万物唯有太阳最为大度无私,只有它不会勾心斗角、心怀偏袒,它永远地放射光芒,抚慰地上万灵众生。

几柸小土丘在林丛里显现的时候,我们看到一片片草蕀丛生,一片荒芜的凄凉景象。在这一个个小土堆下就是一个个曾经有过的生命,有过辉煌,有过呼吸,有过在世间风云叱咤的曾经有血有肉的灵魂吗?过去的光辉历程,那些风风火火的岁月,那些几十年的或艰难或顺意,或快乐或烦闷的追寻……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片片黄土的掩埋下,失去了光泽,失去了原来的生机。想必父母给予他的肌肤,连同骨骼,现在都与黄土融为一体了吧。

大家伫立在坟前,默默无声,有的把粘连在一起的纸钱撕开,而另一些人则帮助父亲、伯父们栽那块石碑。

爷爷不断地重复一句话,眼睛盯着曾祖父的土坟一动不动,那种眼眸,深幽丰蕴,我不知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确信爷爷已沉入了历史的硝烟之中。他又重复起那句话:“这下好了,你可以瞑目了,你的子子孙孙都来给你立碑了。”我看见爷爷的嘴唇翕动着,一种回报后的满足之意,洋溢着他机械地重复着的语言之中,好像是负了几十年的罪,如今终于圆了一个梦,回了一个报:先人安息,自己也就心安了吧。

栽好了石碑,我们不自觉地辨认碑上的字迹,那详细的亲缘关系如蛛丝网一样地用细小的字体记叙着,那种子子孙孙的记忆,如一条河流,历经了浪头的兴起,又有主流的兴盛繁华,又有支流的源远流长。

亲如藤,从根开始分岔,分枝再分枝,在树根之上是伞的华盖如荫。

点燃引线,林中烟气缭绕,燃起了香烛,四处溢满了素雅的静香。

父亲用草叶仔细地拭去了碑上的泥土,让那些字更加醒目清秀,就如给一个小孩擦身。父亲的动作仔细带着虔敬,仿佛每一次擦试后,历史的记忆会更加明晰。我也辨认着那些称谓,曾祖父的记忆对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犹若一颗遥远的星球,对于我们来说他存在,但他怎样存在,是何样子呢?曾祖父无疑是我们的一个源头,对于这个源头,我虽不大明确其坚定的位置、信念,但我却倍感激动,这是一个流着与我血液一样的人,而且他与我一样生活在这个村庄,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我的存在吗?我努力使自己想象着曾祖父的模样及性格,但终不能让自己满意!我便蹲下去烧一些纸钱给他,冥冥之中他可曾感到有人在为他祭祀

当烟雾越来越浓的时候,我的冥想让我如此地激动,一种亲情的幸福感笼罩着我好久没有驿动的心。曾经日子静如止水,太阳东升西落,时间流逝,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到来,我机械地生活着,渐渐地失去了心潮涌动的浪漫遐想。一丝沉重的感觉,一种现实的冷漠浸湿我的心。我想再也不会到江边去放风筝了吧,那过去常去的公园再也不会有我们年轻的面孔,愉悦的谈笑了。一段情感逝去,逝去的是那过去的岁月,浪漫的年龄;然而今天,现在,在这小小的坟茔里,在过去天各一方如今汇聚一起的亲人虔敬而无声的膜拜里,我似乎透过雾霭丛生的天空,从漫无边际的灰暗颜色的冷漠里终于瞥见一些七彩的霞光,在纷扰的生活里,在终有静宓的时刻,在久搁的亲情里,总有缅怀的心绪在特别的环境孳生。

逝者已逝,生者来去匆匆,这一刻在这氤氲的山色中,在这鞭炮噼噼叭叭的鸣响里,思绪沉淀下来,在这十几颗相近的心脏里,这一刻,脉博的跳动引起了共鸣,岁月太沧桑,如今才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爷爷一一地介绍埋在土下的亡灵,从曾祖父、曾祖母、叔爹等等;他们的记忆,对于我来说有些遥远,然而比我大些的人们却很熟悉,他们默默地听着爷爷一遍遍地不知说了多少次的关于亡者的生平事迹,冥思苦想地搜索着先人的一些蛛丝马迹的印记。然而疼痛辛酸的莫过于对于我奶奶的回忆——如今,她就躺在我的脚下,一柸黄土还来不及长满杂草和小树,花圈的残骸记载着岁月的痕迹;我的心紧揪着,我是一个讷言者,不善于用语言来表白自己的情绪,对于奶奶的逝去,我的痛苦只在内心。很小的时候与奶奶一起生活,吃睡在一起一直到十岁左右,可以说,对妈妈的情感远没有奶奶的深,从牙牙学语到小学,都是奶奶拉扯着我长大的。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是微笑、是慈爱、是勤劳、是辛苦、是博大;像所有的农村人一样,她活到老,做到老,最终死也死在了劳作上了。对于去年的九月,对于那堆还没摘完的花生,那堆她割的柴草,这些记忆都如箭般地穿透我的心,她再也不会身受劳累之苦了,她真的解脱了,难怪农村人都把死者说成“享福”去了?可是她是我奶奶,我的肌肤上还有她给予的抚爱,我的血液里还她的血流的烙印。当我再也见不到她,意识到她永远成为了梦幻时,我的内心成为了细碎的残片,疼痛的感觉浑身无处不在,常常发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洒几滴泪,悄悄地在心里哭泣。最疼爱自己的人已溘然长逝,再也没有了她慈爱的身影站立你的面前,再也没有了那温暖的谆谆的教诲,还有那养育我,给我生活殷殷关照的双手!

心酸的感觉,流泪的冲动,大哭一场的期待,在这特定的氛围就如濒临倒塌的长堤,洪水泛滥,顷刻之间风啸浪吼,一种释放,一种摧毁一切的欲望油然而生。强压着内心的酸楚,把泪流在心里。就把这份爱留在心里吧,在未来的日子,在愉快或寂寞,在成功或失败的时候,想起有一个人,她怎样辛苦地把自己培育成人;那么只要想到她,还有什么困难不能逾越呢?

奶奶是一座山,永远矗立在我的眼前,有了她,就等于有了信心,有了坚毅,有了奔向困难的勇气。

我拨动着一摞摞纸钱,让它们燃烧起来,点上了一簇簇香,把它插在奶奶的碑前,我慢慢地看着碑文,看着我的名字正楷地刻画在上面,仿佛这是一个梦,一个梦般的飘缈呀!生与死,就如一个梦,一个玩笑,一个冷酷的闹剧。

今天儿孙们聚集一堂,他们是从蜿蜒着的一条小径寻觅他们远方的梦,在这个梦里曾经有他们亲人的呓唔,有他们源头的血液的流淌。

离开坟山的时候,阳光格外的刺眼醒目,白晃晃的光芒让人想到天气的恶劣。正是午后时辰,无声的燥热烦乱人心。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在归家的途中,大人们隔三差四地谈着话,不过这时的话题转到庄稼上来了,似乎刚才的“洗礼”只是一个必须的过程,这个过程的完毕,意味着任务已完成,心态也松活起来。

伯父说:“今年的小麦肯定高产,看这一块块的长势,一定有好收成”。

爷爷答茬着说:“不只小麦,看那油菜,又肥又高一定高产”。

叔父说:“这几年,麦和油菜收成都不错,只是其他作物却不太理想,下半年往往天旱,水稻等往往因水不足而低产。”

爷爷叹口气说:“不只是天旱,这化肥,农药也越来越贵了。”

“而且还有假冒伪劣的农药化肥,那磷肥钾肥的混合肥,有些不像是搀钾肥,搀的是碾碎的红砖红土……”

“这还不止呢,连谷种十几元一斤,买回育植后,发芽率非常低,如今这些无法无天的事越来越多了,没有人来管管真不成社会了。”

生存的压力,迫使农民们轻谈了感情;即使在这个感念先人的清明节,他们作了短暂的祀祭后,不由得不把思绪转到他们最为关切的庄稼上来。亲子的脉络又迷蒙起来,不知再等多少时日再被他们记起。

几家人连同远道而来的亲戚一齐被叫嚷着喊到伯父家就餐,妇女一大桌,孩子一大桌,男人一大桌;另外还余下几个读中学的端饭到一边吃去了。于是女席与男席都喝起了自酿的烧酒。一家人吵吵嚷嚷,带着久别重逢的热情,一杯杯碰着,直喝得满屋话语冲破顶蓬,脖子又红又粗,酒气熏得小孩直捏着鼻,忙不跌地跑开了,而那几个学生则嘻笑着看一群大人们喝酒时愉快逗人笑的争吵!

那一脸脸苍老风涩的脸,那一只只粗壮结实的黄黑的大手,以及那一身身沾着汗液和泥土的粗糙的服装,大声的讲话……,这便是我的亲人呀,他们是一片泥土,是一片沼泽,是一片农田,是一垄小麦,他们给人的感觉,便就是充满了乡土气息的朴实、豪爽,劳累也快乐。

岁月之声,叮叮作响,苍老如庄稼春华、夏壮、秋实、冬残,生命的轨迹如车轮滚滚,它将把风尘仆仆的农人载向何方?

外面阴暗下来,越来越暗,屋内不得不拉亮了电灯。接着又响起了吓人的雷鸣,惊人的闪电划破长空,甚至穿透了堂屋,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要下雨了。

大人们还在喝酒,酒的感觉,如痴如醉,连妇女喝了,话不多的人,脖子都伸长了争论了起来。孩子们在一边的桌子上乱吃乱喝一通:有的站着、有的跪在椅子上、有的用筷,有的用汤匙、有的用手;他们吃吃打打,不时地追撵着打闹着,然后又爬到桌边大把大把地抓着吃起来。

没有起风,大雨没头没脑地泼下来;不多会儿,屋檐下雨水如瀑,连连绵绵连成一面雨帘。

雨酣酒也正酣,这个清明节就在一片雨声中逝去了。在一片杂乱的酒话的撞击下,我又一次想到了我睡在地下的先人了:他们也曾经像我们现在这样吵吵闹闹,有喜有忧,有苦有乐地生活过;而如今,他们的白骨恐怕都已消逝了吧!

逝者如斯,亲情如斯,我那如藤的家族呀,她太平凡平淡又漠然无声,在大于世界里,在风云涌起的尘世她不堪一击,她渺小如尘,她平谈如水。我的血液是奔涌的,是湍激的;我有一个梦想,一个追求,一个无尚的向往;星月如斯,尘世翻转,几度年月沉浮,人生短暂的我何曾有作为生人的些许凭证?

心动,又太狂乱;心静又太虚妄,我何时才能让理想与现实终于碰撞出欢乐的火花?!

死亡让人恐慌,逝去的亲人们继往开来。正是对先人的缅怀,才有我念念不忘的追想。

把枝叶伸向广袤的天空,把根扎向肥沃的土地深处,让我永存亡者的爱,生者的鼓励,在自由的天空遨游,这一生也就不枉自虚度了。

2000年4月

江河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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